〈丑女大翻身〉
文◎陈小小
一直都以为全天下只有我,有「自我接纳」的困扰,因为我家族遗传是暴牙。从国小五年级开始,两颗门牙蠢蠢欲动、亟欲表现,每天一步步从紧闭的嘴唇向外探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存在。我再怎样像老太婆㿜著嘴巴或用大拇指向内顶著门牙,都按耐不下这股恶势力!
同学在毕业纪念册上写著:「再见了,朋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那可爱大门牙。」看了真是万箭穿心。暴牙哪里会可爱?根本就是可怕!每天照镜子,尤其不敢照侧面。因为唇部过分向前突出,形成「<」形,感觉自己好像卡通小叮当里尖嘴刻薄的小夫。
高中,终於有机会矫正牙齿。戴牙套也遭受嘲谑,「暴牙」换个名词变成「大钢牙」。两年后,拿掉牙套,我就成了自信满满的人了吗?并没有!我少与人交流、不太敢笑、缺乏自信,有些无法自我接纳。即便如此,我的情况却远远不及圣经创世记那位女人悲惨,她的名字叫做利亚。
美丑,基本上,是一种比较。利亚的眼睛只是没有神气,问题是她身旁时时刻刻都有一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妹妹拉结,作为对照组在比较,於是显得她较丑、较笨拙。
原本利亚可以透过出嫁,而展开一个不用跟妹妹比较的崭新人生!但衰到爆的是,她父亲竟然买一送一,把她硬塞嫁给要娶妹妹的雅各。理所当然圣经记载「雅各爱拉结胜似爱利亚」,莫名其妙当了雅各与拉结的电灯泡,还要做一辈子,真叫人情可以堪?任谁在那种处境,都会否定自己,无法自我接纳到极点。
耶和华上帝察见利亚的苦情,介入这个家庭,使利亚生育,拉结却不生育。从没输过的拉结开始尝到失败的痛苦,样样输的利亚也终於有一件事比妹妹强。
利亚怀孕生子,就给他起名叫吕便。吕便的意思是「有儿子」。她心想我给丈夫生了个儿子,他必然爱我了吧?但是,并没有!
利亚又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西缅。西缅的意思是「听见」。纪念耶和华再次听见自己失宠,赐下老二。但,丈夫还是没爱她。
利亚又怀孕生子,起名叫利未。利未的意思是「联合」。她的自我接纳,还是倚靠在人的身上,认为自己给丈夫生了三个儿子,雅各必与自己联合。然而,丈夫还是没爱她。
第四次,她又怀孕生子,便说:「这回我要赞美耶和华」,起名叫犹大。犹大就是「赞美」的意思,利亚便停了生育。
圣经阅读到此,我好替利亚高兴哪!她终於懂得把眼目转向上帝,赞美耶和华,不把心思意念放在丈夫身上。实在是我能丑女大翻身,自我感觉良好,是因为学会多用上帝的眼光、少用人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事实上,我牙齿矫正后,还是两颗大门牙,只是没有暴走,并且我的「人中」还是歪的。到现在,偶尔还是会有人说:「咦!我从来没看过讲话嘴巴歪一边的人。」但,我不再像以前很容易受伤,因上帝在我里面满满的,於是能毫不介意笑著说:「真的阿?!呵呵,太荣幸了∼」
很可惜,接下来的圣经记载,利亚又把眼目移回到丈夫身上,跟妹妹互相较劲比生孩子。甚至,两姊妹杀红了眼,把贴身丫鬟都给丈夫送做堆。
其实,每个人几乎都有无法自我接纳的问题,高矮、胖瘦、美丑、体能、课业、健康、家庭环境……。我有个朋友,是校花等级的美女,追求者不断,她也无法自我接纳。因为小时候,父亲外遇,离弃他们。单亲家庭,母亲不免因为太累而有负面情绪,如利刃掷向他们:「你们这些废物」、「就是你们太吵,功课不好,爸爸才会不要你们。」
如何培养自信?如何自我接纳?不是去改变外在条件:高矮、胖瘦、美丑、……,因为一山自有一山高,连世界排名前几的模特儿,都嫌自己腿不够长或耳朵不够漂亮。重点是,我们要真实地认识到,自己是个独一无二且有价值的个体。
谁这样肯定我们的价值呢?是上帝!他差他的儿子降世,叫世人因他得救。谁视我们如珍宝?是耶稣基督!他来到人世间,愿为我们而死。所以,我们岂能瞧不起自己,不接纳自己?自信,唯有建立在坚不可摧的基督磐石上,任凭人生处於何种难堪之境,不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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