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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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你餓了?〉

文◎陳小小

馬賽黎諾、麵包、酒


一百多年以前,一個僻靜的修道院,某個清晨、天還黑的時候,半掩的大門口竟傳來嬰兒的哭聲。院長與其他十一個修士都為這嬰孩感到驚奇不已,也都愛上這孩子,但是都是男人的他們怎樣扶養照顧這嬰孩呢?然而查不到有人遺失或拋棄嬰孩、鄉鎮負責人無法處理這嬰孩,也沒有人願意認養這嬰孩,於是便將之留在修道院。因為撿到他的那天正好是四月二十六日,聖徒馬塞黎諾的紀念日,於是就為他取名為馬塞黎諾。

日子一天天過去,馬塞黎諾也一天天長大。他已經五歲了,是個好孩子,但也很調皮,如偷吃果園的果子、廚房裡的食物,或者是把食物帶到不該吃東西的地方,在祈禱間偷吃東西。有時候生病或調皮搗蛋,給修士們帶來煩惱,但是大家都愛他。

他在修道院沒有同年齡的朋友,只有隻非常老的貓作伴。他的玩耍範圍就是整個修院、果園、以及周圍的田野,其中只有一處地方不准去,那就是樓上的儲藏室。修士們對他說,往樓上去的階梯已經老舊,十分危險;上頭還有許多長滿尖牙的大黑老鼠;還有一個修士說儲藏室裡有一個又高又大的人,萬一被那人看到,就會把他帶走。但是這些說法都無法阻止他的好奇心,終於有一天他趁著眾修士忙得無法注意的時候,溜進樓上的儲藏室。

只見裡頭暗暗的,一些堆滿灰塵的舊家具、書和紙包,等他視力適應黑暗時候,突然瞧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半裸著,張開著兩臂,面對著他,把他嚇了衝下樓去。過了一段日子,馬塞黎諾想到再去看看樓上儲藏室的那個人,於是他又偷偷回到那裡。這次他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個跟樹一樣高的十字架,耶穌被釘在上面。他走進前,著耶穌的臉,前額上被荊棘冠所刺流下的血,釘在木頭上的手,胸前的傷口,馬塞黎諾感到他自己的兩眼充滿淚水。耶穌看起來很瘦,鬍鬚拖在胸前,兩頰下陷,耶穌的眼神令馬塞黎諾無限同情。他摸摸耶穌又硬又瘦的腿,仰起頭來看耶穌說,「你的臉,看起來像餓了。」他就跑去廚房,拿了一塊麵包獻給耶穌。耶穌垂下一隻手,接了麵包,就吃了起來。此後,馬塞黎諾就每天從廚房多拿一份食物,給樓上儲藏室的耶穌吃。

每天他與耶穌快樂的說話,他還要耶穌說耶穌自己的故事,好與修士們說的比對,看一不一樣。耶穌也替他取了名字,叫做「馬賽黎諾、麵包、酒」,因為他最常帶來的是麵包與酒。但是廚房每天都少一份食物,且馬塞黎諾的行為改變,不再頑皮地逗弄小動物、捉蜥蜴,還會為死去的小動物祈禱,不像是個五歲半的孩子。於是眾修士們開始擔心他、觀察並跟蹤他。而當幾位修士看到儲藏室的情形時,或昏過去、或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最後去報告院長,大家就決定一起去看個明白。

那天馬塞黎諾又帶著麵包與酒去見耶穌,眾修士躲在門後偷看,只見耶穌說「馬塞黎諾,你是個好孩子,我真想將你最喜歡的東西賞給你。」馬塞黎諾看著耶穌,

不知如何回答。耶穌說:「你要當修士嗎?你要老貓復活嗎?還是跟城市的孩子一樣有個玩具?、、」馬塞黎諾回答說都不要,他注視著耶穌專注地答道:「我只要看看我的媽媽,然後再看看你的媽媽。」耶穌將他抱在懷裡,讓他坐在他的膝蓋上,將手放在他的眼睛上,溫柔的說「那你睡吧,馬塞黎諾。」。就在這時候,眾修士湧進這小小房間,大叫「神蹟」,紛紛跪下。但是一切歸於平靜,馬塞黎諾沒有醒來,院長走近他,摸摸他的手,僅僅向其他人說了一句,「上帝將他帶走了,至上的天父上帝。」

這個故事是改寫自西班牙名著,桑傑思•希爾瓦獲得國際兒童文學界最高榮譽「安徒生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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