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靈有個空缺是留給朋友的〉
文◎陳小小
從小我就很喜歡交朋友,心靈深處有個空缺是留給朋友的,只有朋友才能填滿。每天放學,我都會去要好的同學家寫功課、玩,到了吃晚餐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回家。
隨著年齡增長,換班級的第一件重要大事,也是交朋友,去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小圈圈。然而,國小五、六年級的時候,就發現再怎樣努力,也很難交到真心相對的朋友。因為課業競爭的壓力,好朋友之間的友誼一旦遇上成績排行,就如同高樓碰到地震,搖搖欲墜。
常常考試當天,彼此對問﹕「你昨晚讀到幾點啊﹖」「我十點就上床睡了,之前還看了八點檔連續劇耶﹗」「我也是﹗」成績發下來,心裡頭納悶﹕「奇怪他怎麼考得比我好﹔明明我昨夜啃書到半夜兩點才睡,他十點就睡,怎可能考比我好﹖他騙人﹗」
●表面的友誼
上了國中、高中升學壓力,更是沒有真心的朋友﹔直到上了大學,我心想,總該可以交到真心的朋友了吧﹖
然而,在系上還是有波濤洶湧的課業競爭,大家的筆記彼此不互換,考古題更是代代相傳不露外人,甚至曾經有同學半夜潛入寢室偷抄我們的上課筆記。
這種情況下,也很難有真心朋友。後來參加社團,大家都不同科系,總可以交到真心朋友吧﹖然而,雖沒考試競爭,卻有其他不同形式的競爭存在,就像女性比身材、比外貌、比衣著、比追求者數,男性則是比口才、比知識、比社團中的地位權勢。
正當對交朋友一事,已感到萬念俱灰,剛好有位基督徒朋友邀我去參加團契聚會,那一天剛巧是三八婦女節。坐在台下,跟著他們唱詩歌,一片溫馨。那首詩歌《我找真愛》歌詞撞入我渴求友誼的心。
歌詞寫著「在小紅玫瑰中,我找真愛,在高高綠樹中,但紅玫瑰有利刺,綠樹也有十字架,我尋求真愛也完全落空。我找真愛在摯友臉上,我找真愛,在一熟知信條,我友只稱我好友,他說他也在尋找,而信條只告訴我不能做的事。」歌詞暗示我,無論是男女間的異性朋友、或是同性間的友誼,要於其中找尋那永恆不變的真愛,最終只會遇到落空。我想這就是答案了。我應該暫停這種不可能的夢,把時間心力完全放在課業上、知識裝備上,將來好好去工作、賺錢,什麼都不要多想。
●團契中的純潔友誼
後來,聚會快要結束時,男同學拿著玫瑰花送給女同學,那一幕卻令我驚奇。因為最亮麗耀眼、豔容出眾的女同學,最後才拿到花,反而看起來很平凡、很沈默的女同學,是先拿到花,這跟社團裡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如果在社團,最美麗、最優秀的女同學絕對有一堆男同學排隊拿花給她﹗其他平凡的我們,只有當壁花的份。我暗忖﹕「這是怎樣的團體﹗這裡竟有著無功利色彩、非競爭求偶的純潔友誼存在。」
後來我也信了耶穌,也在其中交到許多真心的好朋友。當然基督徒跟一般人一樣都有很多缺點,大家也是會比來比去。女生們還是會比身材、比外貌、比衣著、比追求者數,男生們也是暗自較勁,比口才、比知識、比社團中的地位權勢。但是,因為有耶穌為我們的基礎,我們知道自己是獨特的個體。即使身材差、外貌醜、衣著襤褸、沒半個追求者,或口才爛、知識程度低、無地位權勢,但是耶穌愛我們到底。因此我們不會因著社會條件不足,而自卑。
●互為肢體 互相幫補
另外,信仰中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我們彼此是互為肢體、同屬一個身子。上帝分給我們不同的恩賜、才幹、外貌、各種條件,為要彼此聯絡成為一體。就好像是腳、是手、是眼睛、是嘴巴,各有用處,無法比較。
不但如此,聖經哥林多前書十二章22-27節提到「身上肢體人以為軟弱的,更是不可少的。身上肢體,我們看為不體面的,越發給他加上體面﹔不俊美的,越發得著俊美。我們俊美的肢體,自然用不著裝飾﹔但神配搭這身子,把加倍的體面給那有缺欠的肢體,免得身上分門別類,總要肢體彼此相顧。若一個肢體受苦,所有的肢體就一同受苦﹔若一個肢體得榮耀,所有的肢體就一同快樂。」
這樣的觀點打破人與人、個體與個體間無止盡的可怕競爭狀態,讓我們換個「大我」的角度去看事情,於是得見醜的、軟弱的、低下的肢體,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有其功能不可抹滅的角色扮演。
於是我漸漸學會如何真心欣賞別人的美,而不自卑。真心讚美別人的優點,而非阿諛奉承。反過來,也能從討厭的人身上看見他們的好、從平凡的人身上挖掘其獨特的優點。因著認識了耶穌(真愛的源頭),結果我在小紅玫瑰中,在高高綠樹中,在摯友臉上,在一熟知信條,都找到了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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