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小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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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俗跨越生死鸿沟之桥〉

文◎陈凤翔

书籍:
【信仰与习俗】、董芳苑著、人光出版社。300元。
【神•人•生死】、刘清虔著、人光出版社。220元。
【祭祖与轮回】、叶明翰著、人光出版社。228元。
【认祖归宗敬拜真神】、王武聪著、天恩出版社。30元。

  那个年代,读书才有前途、才能脱离贫困,因此我的家族非常重视读书受教育。阿公阿嬷辛苦养育爸爸叔叔姑姑,总共十二个孩子,借钱缴学费拉拔长大,终於一个个都大专毕业。然而几年前,阿嬷去世,从医院运回到家里,闭著眼睛表情安详的仰卧在自己的床上。儿子、女儿、媳妇、女婿个个书读得多,却不知道接下来的丧礼怎样进行?大家团团围著跪著阿嬷,这才发现大家的信仰都不一样。有儒教、佛教、有道教、传统民间信仰,众说纷纭。儒家说「葬之以礼、祭之以礼」,阿嬷高龄去世,但是比阿公先走,究竟该不该哭,都无法决断是否合「礼」。

  阿嬷静静躺在粉红色的大床上,有佛教的和尚来进行法事、也有道教道士的仪式、还有不知谁拿来的金刚砂要点在阿嬷的额头上,至於家族中唯一基督徒的我,则默默地跪在阿嬷旁边祷告。葬仪社的人给阿嬷盖上金色绸布,上面满是看不懂的经文咒语。大家一旁猜测这是属於哪一种宗教派别?油头粉面的葬仪社老板进来,哗啦拉的大嗓门批哩啪啦道出更多一连串的项目、仪式与规则。没人敢细问要多少钱。怕多嘴一问,旁人会将「这个时候,还省钱。」不孝的大帽子盖顶。老板似乎看准大伙彼此的矛盾,就像连珠炮似地建议了更多更多的东西。光是物件,就有满车的纸钱、到好几层楼的纸洋房、纸家具、纸宾士车、一堆纸仆人、甚至还有纸麻将。更别提一堆仪式,做完这个换那个。大家都累得要命,饭也没吃,没人敢吭声,全家族的人就被老板牵鼻子著走。后来结算费用,我这孙字辈的不清楚,据说可能将近一百万。但是因为阿嬷生了十二个孩子够多,大家平均分摊也还过得去。

在这当中,充分地体会到民间「丧俗」的复杂、浪费钱,以及道理不明。神主牌的由来?搬铺、开魂路、浴尸、套杉、守铺、接棺、入殓、..等意义为何?而每年都会遇到清明节扫墓祭祖,也会遇到两种常见的民间信仰仪式:挂纸与培墓。一座座坟墓上面有一张张用石头或砖块压住的黄白纸、或红黄蓝白黑的五色纸。坟前与旁边的土地公前一堆祭礼,或三牲、酒菜、蔬果、粿类与鲜花。人生大事,除了丧俗,还有其他。好比新生命的诞生,或是结婚喜庆,米筛遮盖新娘、礼车上绑著甘蔗、新娘从火盆跨过、新娘丢捧花等等。

  人们活在文化习俗中,却不了解这些文化习俗的意义。即使是书读得很多的人,也是不多人明白这些道理。我们基督徒的人生中,也有婚丧喜庆等大事。若对传统习俗的意义不明了,很多时候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参杂了部分的传统民间习俗迷信在当中。有些基督徒怕跟中国传统民间习俗扯上关系,就通通弃之不用,全盘西化。殊不知西方的习俗里可能也参杂了西方的民间迷信,而非基督信仰的东西。因此去了解所处的文化与习俗,是我们当尽的义务。

董芳苑牧师所著的【信仰与习俗】,对台湾常见的重要民间宗教与习俗有深入浅出的介绍。十八王公、妈祖、太子爷、王爷庙、公背婆的杂耍、中原普渡拜的猪公、张天师、北极玄天上帝、王母娘娘、注生娘娘,甚至台湾原住民的宗教都於书中包含罗列。各种常见的习俗、婚丧喜庆各种仪式项目也都有详尽解说,并附有彩色照片。本书读完,对这些宗教与习俗,就会有概括性的认识。了解这些信仰与习俗,可以帮助对我们基督徒与未信者之间的信仰对话,而将福音带给他们。

  刘清虔牧师所著的【神•人•生死】,尝试透过基督教的系统神学分析方式,来处理台湾民间信仰。大致上分为「神、人、生死」三大部分来讨论。《神明论》有神明的分类、神明的概念与特质、神明与人的关系;《人论》则有人在宇宙中的定位、命运天定论、除煞解脱论;《生死论》则包含灵魂论、死后的生命世界、对死亡的因应方式。跟著本书思路脉络铺陈,会对整个民间信仰有全盘认识,而深入了解民间「丧俗」的来龙去脉。

  叶明翰牧师的【祭祖与轮回】与王武聪牧师的【认祖归宗敬拜真神】编写方式相近。透过提问,为何祭祖?祖先在哪里?人死后去哪里?阴间、轮回、神主牌?拜鬼魂引鬼入宅?拜祖先为何还怕鬼魂?佛家的丧葬观、道家的生死观、因与果....等等,将错综复杂的祭祖、祭鬼、问题,条理有序、简明扼要地予以分析解释个清楚。【祭祖与轮回】有二十八个专文,【认祖归宗敬拜真神】则有十个提问。在清明节、中元节、农历春节,这两本书适合用来分送给亲朋好友共读,让人们思考与看见传统民间信仰里头的问题与矛盾,而不再做被传统礼俗捆绑的奴隶。而【认祖归宗敬拜真神】薄薄三十页的小册子,也可以用来当作福音单张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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