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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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伯記」中上帝的行為〉

文◎tjm

這個問題是一個大問題,因為我們可以說整本約伯記長長的四十二章就是在解釋上帝的行為與屬性,以及約伯的反應。因此要用簡單的文字描述清楚這些繁複的問題,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以前曾經努力過,不過總覺得大部分人只是想輕易的毒 K 基督教一頓,並不想聽深奧的分析,所以說再多也沒有用....

雖說如此,我簡單的說明一下我的看法:

其實,整本約伯記真正的困難,是在於約伯最後的結論。照理說一個人遭受這種看似無理的對待,理應像約伯在約伯記三十幾章的表現,對上帝呼喊:

  • 伯 31: 2 從至上的神所得之分,從至高全能者所得之業是甚麼呢﹖
  • 伯 31: 3 豈不是禍患臨到不義的,災害臨到作孽的呢﹖
  • 伯 31: 35 惟願有一位肯聽我!(看哪,在這裡有我所劃的押,願全能者回答我!)

但,最後的結局居然是約伯承認:

  • 伯 42: 1 約伯回答耶和華說:
  • 伯 42: 2 我知道,你萬事都能作;你的旨意不能攔阻。
  • 伯 42: 3 誰用無知的言語使你的旨意隱藏呢﹖我所說的是我不明白的;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
  • 伯 42: 4 求你聽我,我要說話;我問你,求你指示我。
  • 伯 42: 5 我從前風聞有你,現在親眼看見你。
  • 伯 42: 6 因此我厭惡自己(或譯:我的言語),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

這不尋常的結局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如果約伯記只是一本諂媚上帝的書,那這樣的結局並不令人意外,但看前面繁複的哲學辯論,又不像是這樣,所以這樣的結局更值得我們深思。


約伯記整本書正是對我們一般的「好心有好報」、「做善事得善報」這種「因果論」提出挑戰與質疑。透過撒旦對上帝的挑戰,撒旦對人信心的輕蔑,導致一個好人無故受苦,甚至這好人的朋友因為他受苦,反而用因果律論斷約伯就是「惡有惡報」,整部書就是在這些人的辯論中展開。

最後約伯心態的轉變是一般人最難懂的部分,為什麼透過上帝的陳述(不過是陳述上帝的造物經歷罷了),居然可以讓一個打算與上帝挑戰的人變成謙虛與安靜?而且在這個時候約伯根本不知道他受苦有什麼意義....或許,有的人就直接說「轉的太硬」,「根本就是諂媚」。但我們卻由其中看到整個猶太教與基督教信仰的精髓......

複雜的問題很難一言以蔽之,誰能用一句話解釋人間一切的苦難呢?誰敢放肆的說自己懂得痛苦的奧秘呢?在複雜的事情面前,「安靜」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附註:

苦難是人生中最難解的問題,約伯記也因此被稱為聖經中討論苦難最深刻的一卷書。

首先我要說明:基督徒與希伯來人並不是以苦難或死亡為人世間最可怕的事,你可以發現約伯在在的質問上帝的不是他受苦的慘狀,而是他受苦的原因。別人一心只想要他承認他因罪被罰,但他卻不以為然,而卻想不到另一種可以解釋他苦難的理由。以致他懷疑上帝的公義。

可嘆的是他又知道上帝就是公義本身,以致他無法控訴公義的本體不公義,於是陷入痛苦的掙扎,只求上帝給他死亡或其受苦的理由。

你奇不奇怪約伯的反應?上帝並沒有給他答案!反而問了他一堆問題!而他居然說:「從前我風聞有你,今日親眼見你。因此我厭惡自己,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約伯記四十二章5-6節)。要編也不會編出這種故事來,不是嗎?

上帝不是要「測試」他子民的忠心,他早知其忠心。只是要「顯明」其中心。約伯在苦難中的確顯出其忠心,只是苦難如此真實,已致他不得不問這一切是為什麼!

他的朋友試圖把苦難的問題簡化為「好人好報,惡人惡報」的邏輯,卻無法減除苦難的張力(這樣的答案你我也不相信,不是嗎?)。反而讓約伯在冤屈之下汲汲於尋求苦難的答案,其發出的呼喊可說是又真實又深刻。

上帝沒有回答他嗎?回答了!在上帝的問題中隱含了一些答案:

  1. 我存在,並且看到你的苦境,也關心你的遭遇。
  2. 你知道我是創造者!萬物都靠我養護!我會做什麼沒有智慧沒有意義的事嗎?
  3. 你這些問題都不知道,你也活的好好的,因為你知道這是我的事,我會處理的好好的!那你為什麼非知道你受苦的原因不可?
  4. 許許多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也無能知道,受苦的原因你一定能知道或一定得知道嗎(只因為是關乎你自己的事?)? 不能相信我嗎?

約伯瞭解後的回答才有可能是那樣的不是嗎?盼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看看這一卷書。焦原濂先生寫的「爐灰中的懊悔」校園出版社出版是很好的參考書,可以幫助我們瞭解這一篇古詩體寫成的苦難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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