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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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者最重要的事〉

文◎陳鳳翔

華人的宗教文化背景,在讀聖經時,容易不自覺使用宗教語錄的方式,將經文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甚至一小節一小節閱讀。然而這樣的讀經方式會錯過作者精彩鋪陳的內蘊主軸。以馬可福音的三明治寫作筆法,就必須三段一起讀。三明治上下兩片是吐司,中間是歐姆蛋與肉片,讀者要一口咬下,才能感受到酥香脆口的吐司片以襯托出歐姆蛋與肉片的銷魂美味。

馬可福音10章1-31節,通常分為三段故事。(1)耶穌教導夫妻二人成為一體,不可離婚。(2)要進神的國,得像孩子。(3)有德、有錢、有權的少年人,無法進神的國。然而貫穿三段故事的背後主軸強調人與人、人與神之間愛的關係的重要!

二人一體

第一段常被切出來作為律法教導,警戒基督徒不可離婚。然而,耶穌不是律法主義者,用離婚來定人罪;耶穌也絕非是反律法主義者,離婚無所謂。耶穌道成肉身來,為要幫助罪人成全律法,他要幫助夫妻有能力復原破碎的愛。離婚本就不幸,夫妻若非飽遭痛苦,不會選擇離異。耶穌的「不可離婚」的理由指向「二人成為一體」。人間有「二人一體」,天上有「三位一體」,男人、女人都是照著上帝的形象所造,「二人一體」反映著「三位一體」上帝之間親密的關係。

「二人一體」之美,可見於男女相愛之初,你儂我儂,天造地設,充滿默契。立下婚姻盟約為讓「二人一體」關係直到死亡為止,一生共同面對人生各樣遭遇,即使意見不同,卻能彼此欣賞、接納,彼此尊榮、互相服事。「二人一體」在無止盡的喜悅當中。然而人人是罪人,自我中心,加上私慾與罪(貪婪、懶惰、驕傲、淫亂…),「二人一體」關係經營不易。

耶穌的「不可離婚」,是因為在上帝眼中,愛的關係更勝於一切。但夫妻遇到婚姻破裂,世俗角度往往考量重點在於得到最多的賠償金,較少去設法修補關係。可是孩子跟上帝的角度一樣,他們在乎的是爸媽關係復合。他們會認為爸爸媽媽應該彼此坦誠、道歉認錯,來解決衝突和爭執,致力和解、修復關係。

跟隨耶穌

接著第三段,一位少年官請教耶穌:「良善的老師,我該做甚麼才能夠得到永恆的生命呢?」耶穌回答:「除了神一位之外,再沒有良善的。」耶穌向他揭露了「我是良善的,我是上帝」驚人事實。

接著耶穌問他以下這些誡命是否遵守:「不可殺人;不可姦淫;不可偷竊;不可作假證;不可欺詐;要孝敬父母。」這些都是人與人之間愛的關係。很棒,這個年輕人通通都做到了,然而他與上帝之間愛的關係又是如何呢?耶穌知道這年輕人的問題,他說:「你還缺少一件:去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就必有財寶在天上;你還要來跟從我。」這個年輕人缺少的是與上帝之間愛的關係。耶穌給他跟從的機會,但他因為錢財,放棄了這個機會。然而,「永恆」、「進神國」,就是與上帝有永遠的愛的關係。所以耶穌不禁嘆息:「有錢財的人進神的國是何等地難哪!」

恩典的上帝

馬可福音的三明治,放在十二門徒的前面,彼得對耶穌說:「看哪,我們已經撇下所有的跟從你了。」表示他們個個都比那位少年官還聰明,都選擇了跟隨耶穌,選擇了上好的福分:與神之間要有愛的關係。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馬可福音10章32-45節,指出了彼得等人撇下所有的跟從耶穌,圖的不是愛的關係,圖的是彌賽亞進耶路撒冷將得到的權力財富榮耀。雅各、約翰請求耶穌:「賜我們在你的榮耀裡,一個坐在你右邊,一個坐在你左邊。」其餘十個門徒聽見,就惱怒雅各、約翰。

馬可福音的三明治,放在每一代的跟隨者面前,此刻放在你我的面前。我們要的上帝的恩典,還是恩典的上帝?

整個基督信仰,其實一直在談愛的關係勝過一切。馬可福音10章再繼續往後閱讀,耶穌被問:「誡命中哪是第一要緊的呢?」耶穌回答說:「第一要緊的就是:盡心、盡性、盡意、盡力愛主─你的神。其次就是愛人如己。」

當跟隨者要的是恩典的上帝,而非如十二門徒原來出於私心要的是上帝的恩典,才能越來越懂得甚麼是愛,也以此真誠地愛周圍的人。否則一切愛的關係,多只會是權力、財富、榮耀算計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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