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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鴨好吃〉

文◎陳小小

我的老公在南部一所大學任教。大學該是很有水準的地方吧?但是這些教授之間流行口頭禪竟是「哭夭」。聊天聊到生氣的地方,講到現在的大學生很混,彼此對說一句「哭夭,這些猴仔學生…」;講到高興的事情,有人旅行回來著一大袋的好料與大家分享,「哭夭,這麼好吃的東西…」。「哭夭」這詞既是讚嘆詞、亦是連接詞,甚至是發語詞。在這種環境下,他也染上這種口頭禪,且帶回家。

有天他看新聞時,不覺脫口而出。四歲的女兒當場就問,「爸爸說什麼?」。第一次,我想給老公留些餘地,便對女兒說「爸爸說『烤鴨』。烤鴨很好吃。」並私下跟老公商量,請他不要再講這個話,不好聽。不過這詞已經渾然天成、滲入骨髓,老公每每忍不住說出來,女兒又每次都會問。終於我不得不宣告「爸爸在說髒話。爸爸不對。」女兒發現崇高偉大的爸爸,也有不對的時候,就很高興地對兩歲的弟弟說「爸爸說烤鴨,我們來打他。」後來我們家只要聽到『烤鴨』兩字,小孩子就很興奮地一擁而上,揮舞著他們的小拳頭。

對於不好的事情,要設法禁止,還比較容易,老公講烤鴨次數逐漸獲得控制。可是對於好的事情,怎樣讓孩子學到,這是我心中常有的疑慮。

有次老公出遠門開會好多天。第一天晚上,我帶著孩子要睡前禱告,就問他們「爸爸去出差,我們打電話給他好嗎?」手機接通,小小年紀的女兒第一個講電話,她竟然說出「爸爸,我們好想你喔!你有沒有想我們?你要早點回來喔!」我一旁非常驚訝,因為這些話是我沒有教過她的。我便想起我大學時代的輔導,她說有次無意中聽到她那讀高中的兒子跟別人講電話,竟然可以說出一堆安慰人、鼓勵人的話,而且還可以引用聖經句子。

那天晚上,我很感動地帶著兩個孩子向天父上帝感恩。我瞭解到我們做父母的,如果活在彼此相愛中,孩子們不知不覺中也會學到彼此相愛。我們做父母的,如果常常活在聖經的真理裡,孩子們也是不知不覺中會將信仰與生活合一。很感謝上帝,讓我們的孩子活在恩典與愛中。

當然!若是做父母的常常把烤鴨放在嘴上,孩子也是會跟著說出烤鴨的。烤鴨好吃,但是請不要常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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