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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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靈問題上政治舞台〉

文◎陳鳳翔

近日「還我祖靈行動」,由立委高金素梅與六十多名原住民代表,穿著原住民傳統服飾,搭機前往日本東京靖國神社。主要訴求是要求神社提供高砂義勇隊英靈的名冊,並將高砂義勇隊英靈從神社除名,好將原住民高砂義勇隊英靈迎回台灣供奉,讓後世子孫供奉。

為了將高砂義勇隊英靈迎回台灣,這些原住民代表們從二00三年就向日本法院提出訴訟,歷經數度敗訴,這次之行,預定十七日到大阪出庭,向日本法院終審召開最後辯論庭,爭取解放祖先靈魂的最後機會,並於宣判結束後,將召開國際記者會向世人表達他們的抗議及訴求。

說起來,「還我祖靈行動」其實是延續與台聯黨團「清明時期至日本靖國神社參拜台籍軍人英靈」的政治角力。靖國神社原稱「東京招魂社」,為明治維新時期內戰中死去的數千官兵招魂而建。在日本,神社是神道教(Shinto)祭祀神靈的場所。這是一種泛靈多神信仰,崇拜天皇、祖先、自然萬物,至今仍是日本人民主流宗教,佔總人數80%。靖國神社與一般神社不同,在於其專門祭祀死在戰場上的軍人,「靖」就是「安」的意思,靖國有保護國家之意。多年來,靖國神社一直是日本極右翼勢力用來為軍國主義招魂、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侵略翻案的精神象徵。一九七八年,日本右份子翼成功地利用秋祭機會,把東條英機等14名甲級戰犯的亡靈,以「昭和殉難者」的名義弄進靖國神社。也因此,高金素梅才會說「日與夜不能並存,加害者和被害者的靈魂不可能和平共存。」

然而,早在二十年前左右,國內已有供祀台籍英靈的廟宇。新竹縣北埔慈化宮的七層寶塔,或台中市寶覺寺的和平英魂觀音亭及靈安故鄉慰靈碑。當初發起人的構想是為讓遺族祭拜戰死英靈,不必費資上萬、千里迢迢跑到日本,兩地各自與靖國神社接洽,將所有的臺籍戰死者名單、住址與徵調時間與戰死戰役與地點等詳細資料複製帶回臺灣,並舉辦宗教招亡魂儀式將英靈請回臺灣。既然之前已有廟宇迎亡魂回台供奉,台聯至靖國神社參拜,或高金素梅訴請「除名」,不是多此一舉?不禁令人質疑二者皆是政治人物為贏得注意的政治角力戲碼。再進一步深思,不由得產生疑竇,究竟台籍英靈身在何方?是在日本?新竹縣?還是台中市?

為祖靈上法院,甚至還要召開國際記者會,並可預料「還我祖靈行動」一行人回來,又將會與對立政黨人馬在機場大打出手。祖靈問題竟登上了政治舞台,被人們重視,可能是頭一遭。在過去,祭祀祖靈是重要大事。每天早晚燒香祭拜家內神明,祖靈和天公,每月初一、十五四果或牲禮供奉更是不可少。但忙碌的現代人,祖靈大都放在外面,一年中有一兩次至放置神主牌廟宇寶塔之處祭拜算是重視的,多是透過代祭服務。遺族只要繳交一定的費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會由他人公開代祭。網路科技發達更是簡化傳統繁瑣的祭拜過程,新興服務是電腦全自動化與線上祭拜,遺族拿著祭拜卡到祭拜區等待等候叫號,LCD面版會跑出先人的生歿日、生平事蹟、姓名再予以祭拜;或是祭拜人連上網路,在自家的電腦上叫出先人的遺照跟靈位來祭拜,連上山時間都省下。

但,再怎樣科技進步,人們的祭拜行為再怎樣改變,或是靖國神社事件,在在不難看出人們對靈魂重視。甚至翻遍古今中外各個社會與文化,幾乎全都朝向「人死後還有另個生命」的結論。死亡的機率是百分之百,但多數的人們卻活得好像自己永遠不會死亡,不願正視、不敢正視這個問題。當我們納悶靖國神社台籍英靈目前身在何方,是在日本,新竹縣,還是台中市,不妨回頭反問,自己的靈魂將在何方?趁著活著時候,花時間去尋找這等人生至重要答案。

開放多元的現代社會,各家信仰、各種思潮湧流,無人能詳細研讀批判成千上萬種信仰,但是至少該去花時間去涉獵瞭解世界五大宗教(印度教、佛教、猶太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其核心教義與彼此差異,尋找自己將往何處去的答案。

「靈魂何處去」的提問,就是建構個人世界觀、價值觀的開始。做這功課會給人生帶來意義感與歸屬感,處在變動的外在世界中,或卑賤或富貴,內心都有不可奪去的秩序與安全感。著名的管理顧問 Charles Handy 之前只相信成功、財富與家庭,但當他面對父親的死亡,這等令人絕望的結局令他感到狼狽不堪,成功、財富與家庭在死亡的權勢下終將過去,突然便領悟過去的順序錯誤,應該要先建立一個世界觀、價值觀的架構,才能讓其他價值就緒。

耶穌曾應許說「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馬太七章8節)真心誠意的尋道者,透過耶穌基督,就能找到創造天地萬物的上帝,身心靈獲得永恆的棲息。處在物質環境比起過去優渥的現代人,卻仍沒有安全感地不斷為擁有更多的物質奔波忙碌,這就是順序的錯誤。要解決這種不真實的缺乏感,應該將眼光移至精神靈魂層面的追尋上,才有可能真實地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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