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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樂美的內心掙扎〉

文◎陳小小

有個妻子與丈夫感情時好時壞,她周圍有很多好姊妹,陪伴她度過煩憂。畢竟哪對夫妻不吵架呢?人妻們都有一卡車自家經驗可以分享。可是後來她認識一位已婚男性朋友,兩人互吐婚姻生活中的不快。兩人專心聆聽、不斷給予對方溫暖支持,不久,兩人就精神外遇。

好姊妹們都勸她要及時煞車。然而,她振振有辭地辯駁說他們没有真正在肉體上發生性行為,牽牽小手,互相摟抱,「親嘴」問安,不算是犯姦淫,没什麼不對。然而,這是只有陷進去畸戀的人才會這樣天真,一般正常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配偶滿心都是第三者的影子,即便沒上床。

後來,那些好姊妹都一一離開她了,但也可說是她自行一一疏遠這些好友。因為人性愛聽好話,不喜歡聽實話。說實話的,她主動斷絕關係,剩下的,也不想陪著她繼續睜眼說瞎話,聽她說著那個背著老婆的男性友人有多好。另外,這些姊妹們心頭也都怪怪的,也會擔心哪天輪到自己倒楣,老公與她搞精神外遇,自己被蒙在鼓裡都不知道。

很快地,她的朋友就只剩下這位男人,而她竟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認同接納這位『叔叔』。兩人相約聽演講、觀賞文藝展覽時,便強迫孩子同行。孩子知道爸爸最討厭這位『叔叔』,知道爸媽經常為這位『叔叔』爭吵。與媽媽和『叔叔』出遊,得背負背叛爸爸的壓力、覺得對不起爸爸。但若因此擺臭臉給『叔叔』看,又會馬上招來媽媽的責罵。夾在爸爸媽媽中間,壓力甚大。這種心情,誰能了解?

然而,聖經有個女生,她能體會、她能了解,她就是莎樂美。兩卷福音書都記載了這段家庭悲劇(馬太福音十四章1-12節、馬可福音六章14-29節)。


畫家:喬凡尼•佩德里尼 / Giovanni PEDRINI (active 1500-1550)

莎樂美的爸爸腓力是個貴族,但她的伯父希律地位與權勢更高。伯父看上了媽媽希羅底,便休了伯母,娶了媽媽,而她也被迫離開爸爸,跟著媽媽搬到伯父的宮殿。莎樂美處境從此變得艱難,她原本應該是爸爸的掌上明珠。但到了異地,她得處處小心,懂得看別人臉色才能存活。

那時候,有個先知施洗約翰,很得眾人愛戴。他屢次指責希律:「你不可佔有希羅底作妻子。」希律為此事下令逮捕約翰,把他綁起來關在監獄裏。他想殺約翰,但又怕人民,因為他們都認為約翰是先知。

有次希律舉辦生日宴會party,莎樂美在賓客面前跳舞,很得希律的歡心。希律當眾宣布:「無論你要求甚麼,我都願意給你。」

希羅底一聽到,馬上就指使莎樂美,要她向王要求說:「請立刻把施洗約翰的頭放在盤子裏給我!」希律王因為已經在賓客面前發了誓,只好命令照莎樂美所求,差人到監獄裏去,斬了約翰的頭,放在盤子裏,給了莎樂美;而她便把約翰的頭交給了母親。

歷史上,很多圖畫或戲劇小說,都描繪莎樂美是個像蛇蠍一般的美麗壞女人,我也不例外。然而當我這幾年接觸到一些處在爸爸媽媽中間,面對家庭風暴、壓力甚大的孩子,在閱讀這段聖經時,開始對莎樂美產生了另一種想法。

仔細想來,在這場婚姻風暴中,莎樂美實在沒有甚麼好處,她在哪裡都只是個公主。莎樂美應該原本不願意看到施洗約翰被殺,甚至她可能還一度指望施洗約翰的冒死勸諫,可以讓她跟媽媽回到原本的家,回到爸爸身邊,當快樂的小公主。然而,面對母親希羅底強大堅決的意念,做女兒的難以抗拒,她成了殺害先知的共犯,受到後世後代眾人的唾棄,她反倒背負比母親更大更臭的罪名。

我對這些孩子說,盡量不要涉入爸爸媽媽的事情。能逃去圖書館讀書,能安排自己參加學校活動,就遠遠地躲吧!忍耐到考上大學,離開家庭獨立自主,展開自己的人生。大人的感情世界,是他們要自行去處理,絕對不要選邊站。萬一被迫表態,也要選聖潔公義上帝那一邊。莎樂美不就是個活生生的悲劇人物?莎樂美在人們心中,永遠也無法洗刷自己是個美麗蛇蠍壞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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