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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孩子做太多的母親〉

文◎陳小小

每天騎摩托車接兒子放學。鐵門嘩啦啦一開,小朋友們如滑溜的泥鰍踴出,萬頭鑽動、蛇來蛇去,家長們穿梭其中,專心凝神找尋自己的那條最愛。大多的親子互動,看了叫人暖洋洋,心情可以好到一路吹口哨回家。但,也有少數畫面怵目驚心,令人寒氣攻頂。

有個小女生,氣質綽約,已亭亭玉立一副模特兒好身材,外加五官精緻超級明星臉。她媽媽頂著大太陽來接,只不過晚到一兩分鐘、沒有站在門口等候,那女兒便板著臉大聲臭罵:「妳怎麼這麼慢?好熱!我要吃冰。我回家要吹冷氣。」順手一甩把書包丟給媽媽。這樣可愛的白雪公主,裡頭竟裝著巫婆的靈魂,有夠不對稱。

「女兒罵母親」戲碼,不時上演,甚至偶爾還看到罵爸爸。這對夫妻沒當場管教女兒,似乎司空見慣、習以為常,還好聲安慰道:「好好好!我們去買冰,回家吹冷氣」,便背起書包、騎上摩托車載她回家。

一些擔任教職的朋友,告訴我這種父母不少。這些爸媽為孩子做太多,使得孩子喪失該有的生活自理及社交能力。有位大學老師說,近幾年越來越多大學生,連請個假都不會,還要爸媽代打電話給導師。

父母做那麼多,如果這些孩子能感激在心還好。但,弔詭的是這些孩子態度多半乖張、不可一世,對父母頤指氣使。因此,時下很多教育工作者呼籲別當「為孩子做太多的父母」!

為孩子做太多的父母,不是只見於現代。聖經《馬可福音》第十章也記載了一個母親撒羅米,她為兒子做的太多了。

那時,耶穌傳道三年多,已近尾聲,準備要進耶路撒冷。耶穌叫最親密的學生--十二門徒來,把自己將要遭遇的事告訴他們。預言自己將要被交給祭司長和文士,被定死罪,被戲弄,鞭打,殺害。過了三天,他要復活。

但是門徒們顯然聽不懂。他們只擷取自己要聽的部份聽:「彌賽亞耶穌,就要作以色列人的王了!」一逕興奮地盤算著,耶穌作王後,自己會擔任什麼高官?

這時,雅各、約翰的母親撒羅米,是耶穌母親的姊妹,算是耶穌的阿姨,趕緊攀親戚關係,同這兩個兒子上前來拜耶穌,求他一件事。

耶穌說:「妳要甚麼呢?」

她說:「願你叫我這兩個兒子在你國裡,一個坐在你右邊,一個坐在你左邊。」撒羅米為兒子求天國裡除了耶穌之外的最高地位。耶穌你成為國家總統時,就讓兩個表弟擔任行政院長與國防部長吧!

耶穌感慨萬千地回答:「你們不知道所求的是甚麼;我將要喝的杯,你們能喝嗎?」想必此時耶穌的表情一定是面露悲悽,腦中浮現自己將要被釘在十字架上。

雅各、約翰異口同聲地說:「我們能。」沒問題!行政院長與國防部長之職,這等小事難不倒我們。

耶穌說:「我所喝的杯,你們必要喝;」耶穌肯定了雅各、約翰終究要跟耶穌一樣受苦,未來他們的確也為主受苦。接著又說:「只是坐在我的左右,不是我可以賜的,乃是我父為誰預備的,就賜給誰。」其他十個門徒惱怒這對弟兄,這麼不要臉想奪得最好的職位。他們也想擔任行政院長與國防部長哪。

光榮進城後,劇情急轉直下,耶穌被釘。整個過程,有些婦女遠遠的觀看,撒羅米亦於其中。三座十字架蒼涼佇立,悲風颯颯。那悲慟的一刻,她必然回想起自己當初的愚昧,「一個坐在你右邊,一個坐在你左邊。」這是為寶貝兒子求什麼阿?還好耶穌旁邊左右兩個十字架,上頭掛的不是自己的兒子雅各與約翰。

父母有責任為孩子做一些事,因為兒女是上帝託付的產業,養育孩子不能放牛吃草、馬虎隨便。但,為孩子做事,要以真理與智慧為基礎,可別跟撒羅米一樣,不知道所做、所求的是多麼的錯誤、多麼的可怕。更要切記,不要做太多,對孩子過度安排,只有衍生更多的問題。別把孩子他們該做的事,搶過來自己做,幫孩子不成,反倒害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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