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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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莉的改變〉

文◎陳小小

美莉與銘誠戀愛長跑、交往多年,終於盼得銘誠學成歸國,論及婚嫁。

  當提親那日,美莉家不僅打掃一塵不染,還精心布置一番,以表現女方家是怎樣高雅、有文化的家庭氣氛。而興高采烈的銘誠與衣著極端簡單樸素的父母,跟在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媒人婆後面,一進門只顯得兩家生活背景似乎差距相當大。

  坐下來討論婚禮細節,因為陌生而有些尷尬,雙方父母不太說話,似乎沒有什麼意見,以小兩口意見為主。不過隨著時間帶來的熟稔,雙方父母的意見就開始紛紛出籠。當媒人談到聘金與嫁妝事宜,銘誠的母親阿蘭馬上就說,我們是做工的,一個月只賺一萬八兩萬初頭,家境不太好,無法提供很豐富的婚禮。美莉的父親是個讀書人,也是苦過來的,非常能體諒家境窘困的處境,馬上就接話說,沒關係,現在是二十世紀了,我們聘金與嫁妝都互免,婚禮順利就好了。

  雖說聘金與嫁妝互免,實際上,美莉的母親還是私下塞了很多錢給女兒,讓他們小兩口能寬裕地去拍婚紗照、扮酒席、布置新房。

  結了婚後,美莉進入婆家。一開始她真的為了婆婆的勤儉持家而感動萬分,婆婆身上穿著永遠是上班的制服或那件發黃的T恤;冰箱裡放了超過一星期的剩菜依舊吃完,甚至都不需用瓦斯爐熱過;去市場總買難看、有破損但價格便宜的果菜;沒有什麼休閒娛樂,除了不要錢的爬山與看電視。美莉暗暗地想著她要跟婆婆看齊,過簡樸生活。

  然而有一天,美莉不經意中發現公公婆婆的年收入,竟比自己的父親多上好幾倍。她開始心發冷。想到整個婚禮開支,幾乎絕大部份是自己與娘家掏錢出來。只是他們娘家是老實的讀書人,很容易相信別人,尤其又將是一家人,誰想到就這樣給很會裝窮的公婆騙了。

  美莉一夜沒睡,回想一切,覺得婆婆阿蘭這樣的生活方式不再令她欽佩。因為雖然勤儉,但其中包含許多的謊言、欺騙與不公義。第二天美莉開始重回以前的生活方式,捨得花錢買CD讓自己沈浸於音樂,捨得花錢買書讓自己內涵提升,為自己與丈夫添購一些服飾,並把發霉的剩菜全部丟到垃圾桶,讓自己與老公活得健康均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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