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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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禮的藝術〉

文◎陳小小

阿棗是個非常勤儉刻苦的女人。空空的衣櫥裡只有幾件穿了幾十年的舊衣服,甚至比留在垃圾堆供人撿拾的舊衣服還破舊。切菜用的菜刀或是吵菜的鏟子連柄都沒了,還用布包起來繼續使用。她對自己嚴苛,但對孩子很疼愛。孩子想要的東西,她雖然沒有富裕的經濟能力去供應,但是能自己動手做,她就想辦法去完成。

一晃眼孩子大了,娶了媳婦,阿棗堅持要與年輕夫妻一起住,好關心照顧他們。剛進門的媳婦,也懂得要孝順公婆。看到婆婆如此省吃儉用,作媳婦的也常常反省生活開支習慣,一一收斂起年少輕狂的浪漫情懷。但是有時候看到婆婆惜物到有點走火入魔,類似菜刀、鏟子都已經容易造成危險,還繼續使用,就很想掏自己的私房錢買新的用具送婆婆。

作媳婦的就計畫在一些可送禮的節日(如母親節、聖誕節、農曆年),買了婆婆愛吃、平日省不得吃的菜,以及一些廚房用具。沒想到竟挨了一陣刮,被阿棗罵浪費、不懂得理家、真是討債。媳婦幾次送禮給婆婆之後,真是覺得自己像「熱臉貼冷屁股」,好心給雷親!氣憤不已。

其實像阿棗這樣的婆婆,收到禮物不懂得道謝,還反過來教訓年輕人,真的蠻多的。有時候她們是會為這些禮物感動,但嘴上不說,而有時則是真的覺得媳婦買了不必要的東西。作媳婦的要送禮給這種婆婆,存著幫丈夫報父母恩的心情去對待婆婆,並有心理挨刮預備,接受禮物被嫌棄。換個角度想,送禮物重點是孝順婆婆,至於她嫌不嫌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日子久了,老人家終究會分辨得出到媳婦是浪費,還是出自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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