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間送禮物的奧義〉
文◎陳小小
有一陣子,我很愚蠢的相信,「老公是可以調教的」。於是每年的這六大節,西洋情人節、七夕情人節、結婚紀念日、交往紀念日、我的生日、母親節,就是驗收成果的時候。
然而,多年的經驗,終於讓我在今年年初做了個結論,還是不要慶祝任何節較好。因為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反而,平常的日子偶爾蹦出來的小甜蜜,令我回味無比。於是這回母親節,我提醒老公我再也不要過任何什麼節了。而且是態度堅定,語氣平和地表示,沒有一絲怨懟。我是真的不要再過節了。
沒想到,母親節的前兩天,我們全家都較輕鬆的週五晚上,老公問,「管理室有沒有要妳去領包裹?」我還一臉迷糊地回他,「是你學校實驗的器材喔!」但看他一臉神秘兮兮,又一直要我去管理室很不尋常的模樣,登,頓時明白可能是甚麼母親節禮物吧?老公這點可能被我調教成功了,認為女人講的話常是反話。完全不相信我是真的不要過節。
然而,因為歷年來收到的禮物千奇百怪,連老鼠切片都收過。所以我已經不太抱著甚麼太大期望。老公在電腦前繼續工作,兩個孩子在餐桌讀書,我把包裹放在桌上,讓他們一起見證爸爸對媽媽偉大的愛。
打開一看,原來是陶瓷刀具組。但那個尺寸,讓我和孩子們面面相覷,都驚訝地不知道如何讚美。我還用力使眼色,阻止他們說出恥笑老爸的話,畢竟再怎樣怪的禮物,總比沒有好。若嫌東嫌西,日後就不會再收到禮物了(奇怪,我不是說不要過節了嗎?)。
比手掌還小的砧板和陶瓷迷你刀子,放在兒子的大手裡,更顯得其小無比。
拿來切甚麼東西呢?令我想到小時候我跟堂妹玩的扮家家遊戲,拿來切葉子和花瓣剛剛好。
老公坐在電腦前,頭也不回,還一邊得意地邀功起來,「這是我上網攪盡腦汁選購的一份母親節禮物喔。」兩個孩子聽了,勉強壓下肚子的笑意差點噴了出來。但老公完全沒看到陶瓷刀具這樣小,他看網路上的圖片,以為是正常的尺寸。
到了十點半休息時間,這陶瓷迷你刀具組剛剛好用來切他的cheese乳酪。這樣應該是父親節吧!老爺已經開始享受紅酒配cheese,旁邊還有熟齡的美麗婢女在服務。當然,服事老公也是我的快樂來源之一啦。我們過了愉快的一個夜晚。
隔天,我北上參加某個暑期營會的工作坊講員交流會,竟然收到一份意料之外朋友送的禮物:超光速美白霜!天啊,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開心地想,一定要每天抹、每天抹,到了營會當天就會超光速變年輕。我寫了一封email感謝我那位朋友,並跟她透露我收到的母親節禮物。她看了就想笑,回覆我,「你叫他下次乾脆買個車子的輪胎,當你的禮物。美國人什麼都要拿去換,先生知道買什麼都不好,都會被太太拿回去退,乾脆買個輪胎,或男用手錶給太太當生日禮物,反正太太不要!」
過了幾天,腦中飄過這兩件事,「為何老公送的禮物,會讓我感到有點酸酸的悲涼,但朋友送的禮物卻讓我甜蜜在心呢?」我明明不是個難搞的女人呀。
啊哈(右手背拍左手心),因為老公的禮物擺明是要服侍他用的,但朋友送的禮物是要服侍我用的。
這令我不禁深思起來,「那我們過去送給天父上帝的禮物,又是哪一種呢?」
腦中閃過無數個獻給上帝的禮物,驚人的發現,可能我們基督徒送的禮物,其實還是用在自己身上居多。好像給教會的奉獻或實物,基本上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當然,天父上帝何等愛祂的兒女,祂也開心孩子們送的禮物,孩子也享用到。母親節蛋糕,不是只有母親一個人吃,全家人都一塊享用。但,我默默地立志,學習做個日漸成熟的貼心孩子。盼望未來送給阿爸天父的禮物,越來越多是服侍他人,而非是服侍自己,讓天父甜蜜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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