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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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情人節、禮物〉

文◎陳小小

我的生日、老公的生日,和西洋情人節幾乎連在一起,像是鞭炮那樣劈哩啪啦歡天喜地迎面而來,過起來特別有趣。

生日那天,老公嘻皮笑臉地對我示好,「老婆,生日要送你甚麼東西?」(因為他這次完全沒預備)

我撒嬌地回應:「小孩都知道要送我甚麼東西,只有你不知道。」怕他不懂,我趕快提示,拿出提示牌1,「我常常會對全家人說。」(因為今天還沒有結束,還是有機會獲得禮物,所以態度一定要好。)

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有嗎?會不會你只跟小孩子講過?」

我用溫柔的語氣說:「我常常對全家人說喔」拿出提示牌2,「跟吃的有關」。

還好老公尚未腦殘,終於想到了!「喔~麵包。那妳喜歡吃哪一種麵包?」

「這個我說了很多次、很多次了。」

老公問,「再跟我說一次吧。」

我平靜地回答:「就是我沒有吃過的麵包。沒吃過的麵包,每一個都藏著秘密與驚喜。我們女人就是喜歡驚喜。」

老公回答:「這太難了吧!我怎麼知道你哪些麵包沒吃過?」

我終於想要用手指去戳他的腦袋了,「這會難嗎?只要不是常見的土司、波蘿麵包、奶油麵包、奶酥麵包,便利超商賣的那些麵包。我就都沒吃過。」但是時間晚了,只剩樓下的超商 可以買到麵包。我的生日就如白雲,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留下一絲蹤影。

然而,我沒有因此陷入悲哀的情緒。相反的,我為現在的我能夠不自怨自憐向上帝感恩。上帝給的禮物是「進步」。

以前,我會為生日紀念日沒禮物這種事而傷心落淚,覺得老公一點都不愛我、不在乎我。有時情緒會轉哀為怒,恨自己怎麼會瞎了狗眼,嫁給這樣的老公。最可怕的是,若當下想到哪個姊妹,她們的老公或男友在生日的時候送大束紅玫瑰花、禮物、或是訂了燈光好氣氛家的餐廳,我就會更忿忿不平。這件事也讓我曾下定決心不看偶像劇,因為越看會越嘔。

有天一個念頭臨到我,似乎是聖靈對我低語,「你回想一下當初選擇他是為了甚麼原因呢?」

我猛然才想到那時向上帝禱告,希望祂賜我擁有三個條件的配偶,「愛上帝、勤奮、忠實」。我老公在這三件事上是一年比一年遠比我想像的還多而又多,而我從來沒有對上帝禱告我要一個生日紀念日都記得的老公。

上帝的教導不僅於此。祂讓我明白沒有人有責任或義務帶給自己快樂。即使那個人是我的老公,即使我結婚是期待老公要給我快樂。並且上帝讓我學會以神為樂,那誰也奪不走的快樂。「我們既藉著我主耶穌基督得與 神和好,也就藉著他以 神為樂。」(羅馬書5:11) 信主二十多年,我越來越懂得享受在上帝裡面的快樂。

我生日後沒幾天,接著就是老公生日。今年怎樣幫他慶生?

我想何不讓他做他愛做的事?讓他一直在電腦前工作,都不要去吵他。

我女兒說,「讓他盡情地揮灑汗水在工作上」。

他工作直到晚上快要十一點,才對我說「老婆洗澡睡覺了」。

我還給他提示,「要不要吃消夜阿?」看他會不會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說「太冷了,不要。」等到躺在床上,我要祝他生日快樂,他已經打呼睡著了。

我們慶生的故事貼在臉書上。我的閨密或老公的死黨,男女的想法雖各有不同,卻一致地為之舉哀,紛紛感到同情,覺得這真是可怕的生日。

接著就是情人節了。出乎意料之外,我收到一個比臉還大的麵包。是老公以前的同事買的。我又驚又喜抱著老公脫口而出,「你真是全世界最最最愛我的老公」。老公說,「本來就是」。

我心裡隱隱覺得麻煩到無辜的他人,感到十分過意不去,但愧疚感只有三分鐘。因為麵包真的好吃到爆~瞬間秒殺就吃了一半。網路上有幾個朋友眼尖,發現這是傳說中的得獎冠軍麵包。小孩子聞訊也過來搶食。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準備要睡覺。我突然眉頭一皺,發現案情並不單純。老公從來不是那種會去麻煩別人的人。尤其是家務事。

我就問了,「這種做事風格實在很不像你。」老公就開始支支吾吾。我用名偵探柯南的辦案推理邏輯,連講了幾種假設,但老公聽了覺得我像是毛利小五郎忍不住發笑,「哪有那麼低級」。

最後被我猜到,「你的哥兒們看到臉書上的po文,就自告奮勇要為你解危?」他把棉被蒙住頭怕我K他承認說,「這幾天,有好多人提醒我情人節要送你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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