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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棉,月经,大女人〉

文◎陈小小

为了可以不扭泥作态、在日常生活中建立孩子的性教育,当女儿、儿子还小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起洗澡。让他们不很刻意地就得以看见大男人(就是爸爸)与大女人(就是妈妈)的裸身,自然而然对上帝的奇妙创造敬佩与感动,并对成长有所期待。期待有一天,小鸡鸡变成大鸡鸡、小奶奶变成大奶奶。虽然说实在,我跟我老公的尺寸没有比较大,甚至我远比平均值还要低,连A罩杯都填不满,但是要跟两个小家伙比较,那准是赢得绰绰有余。

没想到刚升小二的女儿,她的期待超过我所想像的。有一天早上我叫她起床,要帮她换校服。一看她裤子怎么鼓鼓的一驼?她赶紧拉著裤子,满脸胀红,不让我换。越是这样,我越想看。原来她睡前自己偷偷地拿了我的夜安型卫生棉,穿了起来。可能她听我说过,「女生有了月经,就变大女人了,」小小的脑袋瓜便倒因为果想著,穿上卫生棉一觉起来,月经就会来,就变成了大女人。

这件事让我有点小震撼,奇怪怎么我家的小女生这么期待有月经?因为我打从国一月经来的那一天,就很讨厌月经。它来之后,我胸部渐渐变大,还要穿胸罩,脸上也不再白净无暇,开始长痘痘。上体育课,男生看到有女生不跑步、或跑得慢,就会一旁讪笑。上厕所更是不方便,卫生棉不能光明正大拿在手上,怕被看见。甚至得用密码或代号,「MC来了」、「姑妈来了」。卫生棉万一忘记带,还要细语地问隔壁女同学「你有没有苹果面包?一个借我」。更别提腹胀,腹痛,头痛,乳胀,乳痛等伴随。

讨厌月经,直到我信耶稣。怪吧,月经跟耶稣有什么关系?因为原本是传统民间宗教思想,会认为女人比男人低级,是前辈子多造孽,这辈子便要多受苦。但信了耶稣,便相信世界万物都是上帝精心设计,一切都有他的巧妙安排,便开始喜欢月经,并得意自在地享受身为女人的种种好处。结了婚,更是赞叹月经的奇妙,它就是子宫每月所铺上的细细软软的床,等待受精卵来临。没有小孩来,床就打掉换新。这么低调奢华的设计,只有上帝想得出来。

不禁觉得女儿比我幸运,因为她小小年纪时,就可以因著价值观建立在基督信仰上,看见并享受成长里的痛苦与喜悦,都在上帝爱的计画里,而不至於只单单看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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