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我出去一下》〉
文◎陈小小
电影《我出去一下》的男主角哈沛(Hape Kerkeling),是个知名的喜剧演员和主持人。36岁的他事业日正当中,工作过度导致身体发出抗议。听觉产生障碍,他不以为意,直到心肌梗塞倒下送医救治,胆囊割除,终於使他关上门在家好好休息。
从没有休息过的他,却不知道要怎样休息。他来到书店,伫立於旅游区的书柜前,翻阅寻找著合适的旅游地点。《喜悦的雅各之路》正巧掉落在脚边。「这书名真是有够厚颜无耻,一条路怎能带给人快乐、喜悦?」嘴里不屑,手却控制不住掏钱买下。一个晚上看完,隔天便跟经纪人和几个好友说,「我出去一下!」哈沛踏上了圣雅各古道,展开生平第一次的长途灵修之旅。
前几年,在既有的工作没减少的情况下,我攻读神硕,堕入类似哈沛过劳、过累的牛马生活。每日阅读难以想像多的书,哈沛是「沙发上的马铃薯」,我则是「书桌前的马铃薯」。为了要挤压出更多的时间读书,不得不审视日常生活的例行事务,从娱乐开始砍,接著砍运动、工作、服事、家务。时间、精力被压缩到极致,健康也发出警讯,头颈、肩膀、腰背不时疼痛,膀胱炎、感冒大小病不断。我感到自己迫切需要更多的安静在主前,枯萎的生命需要圣灵的浇灌,不知觉中踏上了灵修之旅。我每天「默想行走」超过一个小时。压力越大走越久。白天外头人多,我只有在5公尺长的客厅前后来回踱步,晚上我便会跟老公与孩子们说,「我出去一下!」
哈沛走的圣雅各古道,对映著天上的银河,落在「光之线」(Ley Line)上。相传在其上行走,会获得特殊的灵性体悟与罕有的通灵经验。但这绝对不是圣经的默想行走观。基督信仰的灵修重点,不在於走哪条路,而在於与谁行走。耶稣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著生命的光。」(约翰福音8章12节)与耶稣行走的每条路,条条是光之线。在生命的光里面,我紊乱的思绪得以平息,并获得光照与启示。
哈沛有本橘色小簿子,记载他在圣雅各古道上每日感悟,第一天他写下「首度发现自己是谁」。而我则有周历手册,记下与耶稣行走的丰富领受。哈沛像大学初信主的我,不断自问,对这趟朝圣之旅究竟有什么期待?满脑子想著一个问题:上帝是否存在?如果旅程结束时答案是:「很抱歉,上帝并不存在。」或是答案为:「有上帝,但同时也没有上帝!」如果是这样,该怎样办?我参加福音营、门徒营、灵修班,跟这些问题搏斗摔跤。每一次只有发现理性与感官何其有限,唯有拿出信心才能斩除各样的疑惑与不安。
全长800公里的圣雅各之路抵达终点,凭著盖满印章的通行护照,会获颁一纸拉丁文证书。我的信仰之旅,将要满三十年。不知从何时起,哈沛的那些问题已不再困扰我,而是愈来愈享受信仰之旅,愈来愈懂得如何跟随耶稣上山下海,或徐徐秋风柳叶摇曳,或夕阳余晖火红照映,或嶙峋岩石窒碍难行,或山脊白雪皑皑耀眼,或磅礴大雨又湿又冷,或雾浓得看不清前方。我愈来愈不定睛在沿途风景,而是满心喜悦我曾经跟耶稣来过这里,来过那里!我享受「主耶稣,他在」的点点滴滴。
我要出去一下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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