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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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生 勇敢飞〉

文◎陈凤翔


毕业季,是毕业生们跃入职场的时候。排行在后面学校的毕业生,人心惶惶,对自己的学历没有信心,怕在第一关履历寄出就被刷掉。

但,实际上,即使是排行前面学校的毕业生,也不见得自信满满,一定找得到工作。在他们心里面,也是会怀疑在校的几年,学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适不适合职场?

因为这些惶恐,越来越多的毕业生,或故意延毕,或去补习班准备升学考试或出国,打算一直往上读,读到读不上去了,再考虑就业问题。但再怎样,终究还是有面对找工作的一天。

其实找工作,并不照著升学主义的逻辑跑。人们总以为成绩好的,就容易找工作。但,站在老板的立场思考,为了人事费压低,不少老板希望请到的「学历低、能力高」的手下。因为学历低,就可以用比较便宜的薪水雇用。

当然,这并不是说老板尽只雇用高中生。而是说,以一个十人小公司为例。多半的人力结构是请一个博士,两个硕士,五、六个大学生,一两个高中生。甚至博士太贵了,只请硕士就好了。

因此,并非学历高就比学历低的好找工作。特别是博士,一般民间中小企业是不太雇用的。跨国大型企业或是教育体系才聘用博士,所以人们说「博士难找工作」就是这个道理。

而同样是大学毕业生,也不一定是台大、成大高教体系的就赢过昆山、远东技职体系。因为也有些老板会认为台大、成大的请来,可能一两年就离职升学出国去。而技职大学的,比较会把公司当长期或终生的工作,公司流动率就不会那样高。

所以每个公司都会按照各自的体质,来选用适合自己的新人。要找工作的毕业生,不要妄自菲薄,自己先划地自限,以为一定拼不过人家、找不到工作,就打退堂鼓,非常可惜。

然而,不管是哪一所学校、哪一个层级(大学、硕、博)的毕业生,找工作除非是国家考试,用考试成绩来判定,否则一般最强大的武器,就是拥有对工作积极热情、并且肯学习的态度。

一位朋友告诉我,他们公司去年应徵的大学与硕博士生一堆,最后一位私立大学毕业生被率用。他们刻意安排一张A4的影印纸放在进门不远处,就只有这个人把它捡起来。他们公司要的人才,就是能把公司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他们不要那种只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完全不管其他同事的人。

还有另外一位朋友告诉我,他们公司是用针孔摄影机,看看这些求职者在等候面试的房间里,看哪些书。如果拿起X周刊等八卦杂志阅读的,一定不被录用。我心里想著:「好险,我不看那种只会报露奶新闻的杂志。我平常最爱看的坊间杂志还蛮有水准。」这个公司要的人才,就是能善用自己的时间,随时充电学习。他们不要那种不求进步的求职者。

不要说这些有点高层次的工作,我的一个远亲没工作,另个亲戚知道有份工友职缺,但是却没介绍她。那人说,「我去他们家,每次都看到地板脏得要命,好像几个月都没拖过,厕所更是臭味难闻,卫生纸满出来。万一介绍去,她表现很懒散,被开除是她家的事。但我也会跟著衰,被老同事骂。」

至於,怎样对工作能拥有积极热情、并且肯学习的态度呢?人性岂不是好逸恶劳?除了工作狂喜欢工作,一般人当然喜欢休闲胜过工作,被人服事胜过服事他人。

然而,从基督信仰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被罪恶扭曲的结果。在创世记记载上帝开天辟地造人,上帝就赐下治理全地的文化使命给人类。对於亚当,工作是一种快乐,是一种自我实现的深刻享受。也就是说,照著基督信仰来看,人们在工作,不是只有拿到薪水的那一刻才感到快乐,应该是从开始工作到拿到薪水的每一段过程,都是很享受的。可是因为价值观整个被扭曲,所以多数的人是只有拿到薪水的那一刻才感到快乐,前面那段则感到无奈或痛苦。

因此,回到创造人类万物的上帝面前,基督徒的生命会逐渐被调整回创世起初,於是基督徒比起一般人,会感觉到服事人比被人服事来得快乐。越有耶稣生命的,越会享受谦卑地服事他人的个中美妙滋味。坊间也可以看到很多企业管理书籍提到「仆人领导学」,就是取自圣经。但是没有基督生命的领导者,要用这种方式领导实在太难了。但有基督生命的,自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做,而且热爱工作。

在教会圈,这种文化使命的观念,尚不普及。主流的观念还是强调福音使命胜过文化使命。这并非错误,福音使命本来就是重於文化使命。但是上帝呼召每个人在不同的岗位上,有些人上帝就是透过他的文化使命来彰显福音使命。

就像有一个基督教非营利组织,在九二一大地震之后,要帮受灾户建临时屋。他们有各地所募来的钱,但是很夸张的是,因为他们都是社工人员,没人懂建筑,不巧又遇到黑心包商。

组合屋盖了很久,包商给了各种解释,社工人员根本没有专业能力判别包商这些说词的真伪。但,眼见工程进度落后,一直无法验收,钱都付了大半,受灾户无法搬进入,愧对爱心人士的善款,真是著急得不得了。

还好这个非营利组织负责人,意识情况不对,便到处私下拜托找懂建筑、可以信赖的基督徒专业人士。后来,遇到一位退修的建设公司老板。他是一位很虔诚爱主、光明磊落的基督徒。他毅然地接下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并且不收分文,当工程顾问义工。

他清查帐目,发现包商多领几千万元。他也没给包商难看,就是既温柔又态度坚定给包商解释说明的机会,并表示:「我们都是同行的,这组织会让你赚你应得的。」包商就不好意思再 A 钱,乖乖地做几分工,拿几分钱。

至於工程进度落后,他就每天亲自开车到山里监工(这也是当义工),亲自上阵教导受灾户来搭建,没几个星期,进度就超过花了一年才完成的工作量。没几个月,受灾户都有临时屋可住。

若是唯有福音使命,基督徒都成了神职人员,遇到这些事情,真的就只有上帝从天上显超自然的神迹才能解决。然而上帝却让基督徒受召於不同的职场,为要建造基督的身体教会。一个愿意为上帝摆上的忠心专业人士,在这件事上替上帝的机构省了几千万,并让其他的数千万(可能更多),没有了钱做白工。文化使命,谁说没有价值,主也悦纳。

就像现在上演的电影《奇异恩典》,那也是真实故事,只不过发生在英国。男主角本来想当神职人员,但是后来受呼召当国会议员。这些基督徒议员的团队合作,让英国不用流一滴血,就废掉黑奴。而美国却得透过南北战争,死掉的人数超过世界大战,才得以废掉黑奴,而且还晚英国好几十年。

除了解放奴隶以外,他们在订定财税与粮食政策、改善刑法、革新监狱管理、提出社会福利政策、推动禁止虐待动物法案、坚持宗教容忍法案、彻查政府贪污、呼吁议会制订道德法案、持守外交道德、促成阳光法案、推行法案审查公开化、推行平民教育法案、订立落后地区公平法制、废除残虐死刑尸首……,为整个国家立下稳定不摇的根基。使英国在十九世纪成为法制、科技、信仰复兴、教育、商业的中心。文化使命之重要性可见一斑。

过去一些教导,会不经意地高举福音使命,而轻忽文化使命,造成多数的毕业生把工作视为糊口的工具,也难怪不容易拥有工作的积极热情。毕竟「没有异象,民就放肆。」没有把手上的工作当作呼召,当作服事主的管道,只懂得教会的事才是服事主,那样自然会造就出一种『双面基督徒』的怪现象:工作随便马虎混口饭吃,而传福音积极努力不落人后。

各位就要进入职场的毕业生,相信上帝、倚靠上帝,他必带领你到他要你委身的职场。不要因为职场并非是教会,而轻忽手上的专业。因为不管上帝呼召要献身全职,或是他要你用文化使命来为主摆上,都是神圣尊贵无比。请放胆勇敢地向前飞,他必带领前面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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