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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墜樓記〉

文◎陳小小

帶兩個小孩,而且又不是很好帶的小孩,真是疲憊。兩個月下來,睡眠不足,導致感冒咳嗽一直沒好,身體感到虛虛的。

前幾天抱兩歲十三公斤重的小撲撲下樓梯,那天她突然心情很 High,突然亂動。而兩肩已經疲乏的我,竟然撐不住她的重量。

眼睜睜地看她從高高的樓梯上墜落。
ㄅ一ㄤ� 一聲,然後看她一階一階地撞擊地板,最終倒在地上。

那幾秒鐘,我心裡只想著「主阿!我女兒脖子斷了嗎?死了嗎?就這樣死在我的手裡嗎?」

過了幾秒鐘,聽見她大哭的哀嚎。趕緊抱她回家,放在床上,檢查她的脖子與頭部。只見衣服染紅了鮮血。我就叫我爸趕快開車送去醫院急救。血一滴一滴沿路灑過。

送去婦幼醫院,那裡沒有腦神經外科,趕快轉高醫。


我們三個人壓住女兒小撲撲,我壓頭、我先生壓身體、我媽壓腳。清清楚楚地看到頭破的洞裡面有肉,當醫生將麻醉針打入傷口附近、鮮血湧出。那種驚悚畫面使得我媽想吐、換我爸壓腳。我是一直到手術完畢,醫生開始交代回家注意事項時,才感到頭昏目眩、想吐,趕緊蹲下來,把頭放低。

我突然對上帝感到很生氣!因為我們家總是要作大事時,小孩子就會發生事情,或是家裡會有一些狀況發生。上次小撲撲燙傷,正要北上開信望愛站長會議。這一次是南部信望愛資訊中心技術組的第一次聚會,久未好好埋首研經的TJM正要開始研經,並帶著技術組同工一起來享受上帝的話語。而我正想要把「永恆與當代」網頁重整一下,將他們研經的收穫收納。


很多事情我不明白。到現在我還分不清楚上帝為何無法阻止撒旦的攻擊?不過我後來卻有另一種人生領悟。

因著小撲撲現在頭上綁著一個大紗布,於是很多媽媽跟我說她們的孩子也是頭撞破,這個縫三針、那個縫七針。說著說著,似乎小孩子從高處墜下是一件人生常態!沒什麼了不起。像我們家小撲撲的血沿路滴,怎比得上那家的小六子血是噴出來的。其他家小孩,一個個疤在我眼前展示,好像藍波身上刀疤代表著光榮的歷史。

然而細細地從每個媽媽的眼神中,我竟然可以讀見她們當時那焦急、心痛的慌忙失措樣。因為我們都有著同樣的經歷。在痛苦中,我們學會更加小心去寶貝我們的孩子。

一個乒乓球大的傷口,令我心痛不已。我突然想到被掛上十架的耶穌,可以確定祂的血絕對比我女兒小撲撲流得多。荊棘插入頭部、血汨汨滲出,鞭子抽打身軀、深入筋骨。瑪莉亞的心情一定跟我們這些媽媽一樣,感到對上帝不解!「這個上帝,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麼沒有好好保護我的孩子?」

然而當我繼續想下去時,耶穌不是上帝的獨生愛子?我們的孩子豈不也是上帝所鍾愛的小羊。我就不多抱怨上帝了。上帝的心可能比我這個當媽媽的,來得更痛苦、複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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