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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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的和平意義〉

文◎陳鳳翔

位在台北縣汐止橫科山區的聯勤彈藥庫,10日發生爆炸起火,造成2死10傷。爆炸發生,正值官兵們午休時間,氣爆瞬間同時引發官兵宿舍火災,在二樓的江姓與方姓官兵當場燒成焦屍,不幸罹難,另有四名官兵遭不同程度燒灼傷,以及六名官兵吸入性嗆傷。

第二天,家屬們前往營區,江母激動哭到一直去撞牆,方母則悲痛地怒罵軍方,為何將宿舍蓋在彈藥庫旁,不斷怒吼:「禮義廉恥、為國盡忠,還我獨子!」母親節前夕,原本應是溫馨美滿的親子共聚,江母與方母收到的卻是天人永別的結局,對其他受傷官兵的母親,後面存在著許多照顧養護之事。至於其他沒有發生任何事故的官兵母親也不會好受,因為從這一天開始,將日日夜夜籠罩在擔心彈藥庫再次發生爆炸的可怕陰影下。

汐止聯勤彈藥庫爆炸案這起事件在這個時刻來回溯母親節的由來,有著更深刻的意義,因為母親節與戰爭、跟士兵有著密切的關連性。1872 年在美國,以寫「共和國戰歌」而聞名的女作家朱莉亞•瓦德•霍耶,建議在六月中選定某一天為母親節。由於美國內戰的爆發,許多母親嚐到戰爭的恐怖,及失去愛子的痛苦,朱莉亞極力鼓吹訂定母親節節日,以提倡和平,然而這個建議只有少數幾個地方跟進採行。

後來,賈薇絲太太更進一步設法實現朱莉亞的母親節構想。她在西維吉尼亞州的格拉夫頓家鄉,籌組一個委員會,把東部各州,那些曾參與南北內戰的受傷家庭結合起來,他們訂定「母親友誼日」,舉辦和平活動,是為母親節的前身。

賈薇絲太太的女兒安娜,承續母親遺志。說服了她母親所屬的、位於西維琴尼亞州的教會,在她母親的忌日(五月的第二個星期天)舉辦母親節慶祝活動,正式發起訂立全國性母親節而活動。當時亦正值一次大戰期間,安娜眼見許多陣亡將士的母親和妻子,孤苦無依,景況淒涼,她希望世人能正視母親對於家庭及人類社會的貢獻,於是她和朋友開始寫信給有影響的人士,到處呼籲,後來,美國各洲、世界各地都一一接受母親節為法定節日。

母親必然是天生的和平主義者。因為每個母親,都歷經懷胎十月,並得冒著生命危險與十級痛楚的陣痛,才好不容易喜獲新生兒。這種特殊經驗自然比起沒有當過母親的女性,以及所有的男性,更有深刻地體會「生命之得來不易」。然而人類的罪惡—-戰爭,如今在世界各地依然煙火不絕,令母親們悲傷流淚。有人這麼說:「戰爭最大的犧牲者是女性、是母親,而發動戰爭的總是男性。」彈藥庫的存在,持續述說著人性罪惡。戰爭或許美其名有所謂的正義之戰,但其本質就是一種罪惡、仇恨、報復、暴力,就是一種殺戮、破壞、毀滅。只有當世界沒有戰爭的一刻,江母、方母的淚水,與其他官兵母親的擔憂,才終能獲得消解。

今年的母親節,不妨讓我們在哀悼此不幸事件時,默想和平意義,督促彼此對戰爭之存在進行反省,還原母親節原本的核心意義—-和平、生命難得。在配戴康乃馨向母親致敬,買個禮物送母親,或是回家團圓的意義之外,我們回想母親節這個節日的訂定過程中,曾是為了用來療治與減輕戰爭所帶來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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