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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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戲看藝術與色情〉

文◎陳鳳翔

「連布袋戲也有A片,真是太扯了!」網路上近來流傳一段兩分多鐘,以布袋戲玩偶拍成的同志情色片,片中兩具女戲偶脫衣的不堪畫面。經某媒體追查發現,竟然是來自霹靂多媒體公司1990年黃強華所著的《霹靂劍魂》,當時只在錄影帶店出租,沒想到事隔多年,遭網友擷取部分段落於網路上到處散布。

說起霹靂布袋戲的歷史,歷經古冊戲、公案戲、劍俠戲到金光戲等演變,可以從中清楚瞥見台灣布袋戲發展史的脈絡。黃家布袋戲一脈相傳。第一代黃馬創立「錦春園」布袋戲團,第二代黃海岱創造出布袋戲經典人物雲州大儒俠「史豔文」,第三代長兄黃俊卿是台灣「內台」布袋戲的霸主,其弟黃俊雄開創了電視布袋戲傳奇,第四代黃強華、黃文擇則是立下戲劇與時代脈動、科技結合的典範,兄弟倆設立霹靂衛星電視台,所研發布袋戲霹靂系列節目,更是創造了驚人的收視群。

霹靂系列吸收大批的霹靂影迷,影友會定期聚會,發行霹靂會月刊,甚至備有印製偶像的T恤、馬克杯、月曆、筆記本……等產品銷售。布袋戲節目更是多角化經營,橫跨電視、錄影帶、VCD、電玩之外,還進軍大螢幕─《聖石傳說》布袋戲拍成了電影。此外,更是進入藝術殿堂—國家劇院的舞台表演,讓布袋戲不再只是庶民戲曲,更是化身為國家精緻藝術之一。然而兩分多鐘的《霹靂劍魂》網路節錄版,卻讓布袋戲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金鐘獎國家級精緻藝術形象,大受打擊。

死忠的霹靂影迷護轎,認為有色情段落夾雜在布袋戲裡頭,又有何妨?不過是忠實的反應現在的社會環境、社會心理及社會情形。民間技藝的流傳,最重要的是與社會相結合,才能吸引觀眾的目光。也有的訴諸於階級鬥爭論點,認為打擊色情,是中產階級精緻文化藝術的典型特徵。

然而色情絕非單單是市井小民的喜好,社會各種階層的人都易被其綑綁。霹靂系列布袋戲之所以席捲人心,主要是因為演出群雄榜樣,好比素還真文武雙全,足智多謀,處世圓融冷靜;加上劇情詭譎,遠遠超越現實所能想像,哪裡是什麼忠實反應現在的社會環境、社會心理及社會情形。至於要問布袋戲該不該有這種色情段落,還不如去問每個家有小孩的父母。有哪個階層的父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觀賞布袋戲時,看到這類不堪的鏡頭?

從時間縱軸來看西洋繪畫史的演變:最早多是追求藝術的純粹型式美,接著以『表達思想』為主,中古世紀藝術主要表達上帝的神聖性,文藝復興時代藝術表現回歸以人類為主體。現代藝術或後現代藝術,更是以「表達創作者的理念」為根本基礎,作品可能極醜、令人作嘔,但也堂堂冠以藝術之名。以這角度觀之,所謂的藝術就是不同的創作者,透過文學、音樂、繪畫、雕刻、舞蹈、建築、戲劇、電影方式表現其背後不同的人生價值觀,或正向積極、頹廢消極、或靈動超越、扭曲醜陋、或平穩實在、虛無瘋狂。藝術作品反照出各種人心的內裡,透過傳媒或展演,與不同的心靈產生共鳴,或向上超越、或向下腐敗。至於以商業考量的藝術,只需以激發更多的心靈共鳴為主要考量,不管這類作品是否墮落、是否有毒。

反觀,以基督為基礎的藝術,是創作者藉由每件事情中認識上帝的感受與體會,無論是可見世界(政治、社會、物質),或不可見世界(道德、靈性),或平凡的經驗(男女感情、親子交流、朋友之誼、與大自然的互動)……在每件事情上尋求祂,尋求造物主上帝在開天闢地時,對人類萬物受造的最初心意與美善計畫。因此,作品多存著向上超越的精神向度,觀賞者則可以從藝術中不斷被啟發,獲得心靈的洗滌、覺醒與愉悅,甚至有少數觀賞者能從藝術作品中,獲得救贖的力量。

耶穌這麼說:「因為離了我,你們就不能做甚麼。」(約翰福音十五章5節)藝術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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