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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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一顆《天使心》〉

文◎陳小小


動漫《天使心》,中視頻道每週四23:00-23:30

北條司的《城市獵人》這套膾炙人心的經典漫畫,整部作品歷經十五年,連載了將近四十集,陪伴許多1960至1970年代出生的男性讀者一路走來。

◆前身《城市獵人》 男生愛 女生厭

第一次知道有這套漫畫,是大學下課之餘,聽到男同學三五成群說著什麼 city hunter好看,他們興奮熱烈嘈雜地討論著。怕跟不上流行的我,偷偷地問了前面女同學,「什麼叫city hunter啊?」特別是我是鄉下來的學生,心裡頭有點自卑,總覺得大都會區來的同學懂得比我多,也特別掌握潮流脈動。不料她轉頭、以極嫌惡的嘴臉撇下一句:「那就是男人愛看的低級漫畫,還是不看的好。」

大學生活樣樣事都新鮮,參加社團活動擴大眼界都來不及,既然「不看得好」,當然我就乖乖地不看。接觸《城市獵人》已是大學畢業之後的事。

果然,一看就知道為何這套暢銷漫畫會被女同學評為低級漫畫。故事大綱是描述一位出沒東京新宿,神準槍法、高超戰鬥技術殺手犽羽獠(又譯孟波)。只要有人在新宿車站留下『給XYZ』的求救訊息,他就會出來幫忙。但這殺手有個極大的缺點,就是性好美色,看到女人就猴急撲上去,甚至褲襠還高高凸起,女性讀者看到這種劇情,當然多用「下流」兩字來形容它。

最令女性讀者受不了的是,犽羽獠身邊明明有個好伙伴槙村香,他也明明最愛的、最在乎的也是她,卻故意像隻討厭的蒼蠅周旋在眾美女之間,並且一直裝傻,不表白內心深處對槙村香的真情。這當然會令女性讀者厭惡,因為看了就有氣。

但有幾年社會歷練的我,雖然一邊看一邊罵,已成熟到可以瞭解為何男性愛看這類型的漫畫,畢竟《城市獵人》充分滿足男人的英雄主義以及大男人心態,就像少女漫畫也多是一個女主角被眾帥哥追求的劇情。

◆《天使心》 正義與愛為主題

《城市獵人》全套結束,不少死忠男性讀者雖難以接受,但也成了這些讀者向年輕歲月告別儀式。數年後,北條司於2001年開始了《天使心》的創作,這部看起來是延續《城市獵人》的作品,讓這些已成為社會中堅份子的中青年讀者,又紛紛興奮期待起來。

但《天使心》漫畫第一集就給了讀者來一記震撼彈。因為《天使心》與《城市獵人》雖然主角相同,但風格卻截然不同,內容探討雖仍以「正義」和「愛」為主題,但年已邁入中年的北條司,因著人生閱歷豐富,劇情鋪陳在描述家庭、親情的互動上,表現得更有深厚的力道與廣度。並且北條司還公開表示,他在創作時,有意讓《天使心》與《城市獵人》有所區隔,因此沒看過《城市獵人》這部作品的,也可以只單看《天使心》。

◆殺手少女被植入天使心

《天使心》描述一場交通事故,犽羽獠失去了最愛的搭檔槙村香,於是無心工作,過著頹廢的生活。

死亡的槙村香,器官捐贈的心臟,竟在轉送途中被台灣黑社會搶走,植入殺人機器少女27號身體裡。這名少女十五歲,人生沒有任何快樂的回憶,只有著殘酷嚴格軍事訓練的經歷,以及殺人如麻的過去。她的良心令她越來越痛恨殺人的無情,終於選擇了自殺。

沒想到,黑社會不放過她,硬要用各樣醫療科技的力量,將她從死裡救回,好繼續從事黑暗殺人的工作,因為27號的殺人技巧與能力,可以說是萬中選一。

27號在手術後,昏迷不醒。因為她死意甚堅,找不到活著的意義,於是潛意識裡不斷地排斥被救活,不想再回到人間繼續當殺人機器。

令人意外的是慎村香的心臟,竟然遺留著許多對人間的回憶。這顆心給予27號從未有有過的溫暖情感體驗,因此暫時阻止了她的再次自殺。這種從心底深處湧起的幸福感,令27號迷惘難解,便從黑社會組織脫逃,飛向日本來到新宿來尋找答案。

◆經驗到被愛 展開新人生

就這樣,被這顆心引導著,27號終於遇到槙村香的愛人犽羽獠,朋友海怪、犽子、老醫師、酒吧老闆。這些人竟然也從27號身上,感受到槙村香的存在。他們愛屋及屋,用溫暖友誼擁抱迎接有槙村香心臟的27號。

實際體會經驗到被愛的27號,她開始對自己與他人有了感覺,也逐漸涉入別人的故事;並從這些人身上,27號慢慢敞開自己的心門,迎接她所在乎的人,學習捨己愛人,生命因著與人交流,情感也越來越豐沛地湧現,逐漸地走出黑暗殘酷、流血死亡的陰影。原本只有編號、沒有名字的殺人機器少女,被犽羽獠收做養女,並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香瑩」,開啟了嶄新的人生。

然而過去長年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退去。27號因著不時落入負面的思考與行動,那顆心臟特別之處便是在於即時引導她,適時跑出來與她對話,阻止她又重蹈錯誤。北條司高明的透過漫畫影像重疊的繪畫技巧,來表現這種類似雙重人格的發生。

◆少女與天使心的對話與交戰

在漫畫第九集,一次香瑩與搭檔信宏去公園約會,遇到一位正在寫生的藝術工作者。他令香瑩感覺很熟悉,心臟亦浮起一絲絲暖暖感受,便不經意走到這陌生人前面。

這名街頭藝人其實是位國際級的畫家,抬頭看見青春少女香瑩,便主動提議要幫她來個臉部素描,可是嘗試多次,卻怎樣畫也畫不出來。

信宏驚訝地說:「怎麼會有這種事?」

畫家也覺得奇怪:「我只能看見妳外表的模樣……可是…內心跟表情感覺上有影像重疊…我無法畫出真正的妳。」

心臟對27號的引導,可以說是整套漫畫的主軸。人不是死裡復活,就可以展開新的人生。若是裡頭的思考、觀念與行動都跟過往一樣,那還是會活出一樣的人生。

貪婪自私的,說謊的,賭博的,酗酒的、好女色的,冷漠無情的,或是其他較不傷害人、會傷害自己的缺點,自卑自憐、消極萎靡、意志薄弱,即使醫療科技進步到可以幫人換上各樣的新器官延長壽命,自己還是以前的自己,照樣落於不可自拔的毀滅。就像殺手27號,若沒有順從槙村香心臟,這顆「天使心」的引導,仍沿用過去黑社會的教導與訓練,那樣即使她脫離黑社會,跑到另一個新國家新環境,遇到新的朋友,她的負面思考習慣仍會使她發出錯誤的行動,她的人生必將仍是一片黑暗。

◆聖靈內駐人心 陪伴蛻變

殺手27號的這種經驗,許多基督徒都有體會。經驗到上帝的愛,而願意改變、想要重獲新生命的人,來到上帝面前,貪婪自私、冷漠無情的,會逐漸與人分享,並從中獲得更大的喜樂;好說謊的,不再擔心他人眼中的自己形象,能誠實以對;賭博的,酗酒的、好女色的,對罪惡之樂連連做噁,找到更永恆的快樂;苦毒被饒恕化解,友愛消融了怒氣。自卑自憐的,學會從上帝的眼光來看自己、接納自己;消極萎靡、意志薄弱,瞭解上帝對自己的獨特計畫,並獲得積極前進的動力。

與耶穌基督合而為一的人,經歷了耶穌的死,同樣也經歷耶穌的復活,一舉一動有了新生的樣式。聖靈上帝內駐,在裡面引導其活出新生命。有點像殺手 27號,槙村香在她裡面,不時陪伴她的蛻變,引導著她走出黑暗的人生。內在的逐步變化,這人也有類似殺手27號雙重人格的現象發生。旁人只能看見外表模樣無異,可是會感到其內心跟表情有著影像重疊,難以掌握住真正的他。

舊有的本性裡面,人人皆有行善的意願,卻沒有行善的能力。所願意的善,偏不去做;所不願意的惡,反而去做。但,當天使心植入裡面,該人遇到各樣試探,裡頭的聖靈便不時與他對話,把一切的事指教,戰勝舊我,活出新我,於是生命和平安湧流,喜樂與良善常隨。聖經加拉太書三章27節:「你們受洗跟基督合而為一,正像穿上基督,有他的生命。」

◆上帝的新心 你也可以擁有

這些人身上不時會有耶穌的形象與他重疊,人們會因而認出他們是屬上帝的真基督徒;就像《天使心》裡,旁人在殺手27號身上,認出美好良善的槙村香活在她裡頭。

美好的「天使心」,雖是漫畫家北條司的虛構,但並不表示它不存在人間。恩典慈愛的上帝已承諾:「我也要賜給你們一個新心,將新靈放在你們裡面,又從你們的肉體中除掉石心,賜給你們肉心。」(以西結書卅六章26節)

冰冷無情的石心,令我們感到人生單調乏味,感受敏銳的肉心,則讓我們體會人生處處有溫暖,並非是孤寂的荒原。天使心帶領殺手27號感受愛、付出愛,獲得快樂與幸福。至於活在現實處境的你,更有機會獲得來自天上的一顆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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