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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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生命〉

文◎陈小小

大学的时候,虽然知道「爱惜生命」这句话,但是却没有太大的感受。爬山喜欢越陡峭的山越好,骑摩托车的速度是越快越刺激,读书比赛看谁熬夜熬的天数久,吃东西比赛看谁耐得住最麻辣的火锅。偶尔感冒,不用吃药休息几天也会好。我们都天真的以为「生命在我手里,我就是生命」。即使那时候,有个系上的学姐死於火灾,以及与友系打篮球,有同学死於运动过烈衰竭,也没有让我们看见生命的不可掌握。

开始有点体认生命,知道它并非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是到了开始怀孕的时候。怀孕的整个过程,小心翼翼地守护著腹内的胚胎,吃东西不敢乱吃,喝东西不敢乱喝,运动不敢过於剧烈,睡觉也不敢趴著睡,工作居家环境尽量避开所有不好的影响(好比电脑辐射)。

到了孩子生出来,更是感到生命的脆弱。小小的手臂,用力握住就黑青。小小的屁股,尿布太久不换,马上就有尿布疹。而让我深刻地认识生命的无法掌握,是我的第二个孩子。他每回感冒,一定咳嗽,咳到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吃吃吐吐几次下来,就不愿意进食,甚至喝水都不要。到最后,怕他脱水,都得强迫用灌的。医生告诉我「感冒可以说是一种过程,起初症状轻微,接著越来越严重。但是只要过了那个最高点、最严重的那一点,开始好转,病就ok!这些药并没有办法杀掉病毒,只是一种支持,止咳药让你喉咙比较不痛、止吐药让你比较不想吐、退烧药让你不要发烧太热而难过。一切还是要看个人是否能战胜病毒。」

我的孩子平均每两个月就会感冒一次,我守护著他,就一遍遍地看著这个过程的进行。在病况越来越严重、一吃就吐的时候,我就很担忧「最高的那点到了吗?他跨得过最严重的那一点吗?」几次下来,我开始明白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3:6所讲的「我栽种了,亚波罗浇灌了,惟有神叫他生长。」我能带孩子给医生看,医生能给孩子药吃,但是病会不会好,生命这种东西其实在上帝手里。

现在人人惊恐的SARS,跟感冒很像,但是比感冒病毒可怕。医护人员能为患者做的,也是支持疗法。病患有没有办法过了那个最高点、最严重的那一点,开始好转,要靠自己的体力、意志力去抵抗病毒,而生命却掌握在上帝手里。SARS让我们看见个体生命的不可确定,世界整体的生命共同体的未来,亦是不可知。就像过去电视上股票分析师信誓旦旦地说著「你听我的,保证你马上大赚」。SARS一来,这些分析师便不像过去那样言之凿凿。这个生命共同体也走著感冒同样的过程。「最高的那点到了吗?跨得过最严重的那一点吗?」也在上帝的手中。

SARS有著万般不好,但是却让我们人类看见过去是怎样地骄傲,误以为自己就是一切、就是生命,然而事实上一切却还是掌握在上帝的手里。从来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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