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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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不是敌人,是帮助不是攻击-论文计画书口试〉

文◎陈凤翔

老师对全班说「她下周就要论文计画书口试,请大家为她祷告。」接著又笑道「万一她没过,那也代表我指导的不好。」

当下我真是太感谢恩师了,「学生没通过,就是老师的错」,我可以理所当然地把所有的不好都赖给老师。但好歹我也信主多年有些圣灵的果子,心底涌出「徒弟程度差,没通过就算了,若使师尊丢脸,怎么可以呢?」压力反而以排山倒海凶猛之姿出现。

一下课,我赶紧看一下口试流程表。「虾毁?自己报告20分钟完,每个口试委员还要烤问我20分钟。惊!」「最后一回合,三个老师一起烤问我20分钟。大惊!」

我本来天真的以为,计划书写出来,口试就没啥好怕。毕竟白纸黑字,每个字都是我写的啊。难怪要两个小时才会结束。我感觉膀胱隐隐作痛了(目前的器官只有膀胱会痛,心已经不知去哪儿了)。可是我记得我旁听过其他人的口试,好像时间很短,我还没看过瘾就结束了。台下跟台上的风景,差异还真大啊!

我老公(也是大学老师)安慰我,「老师都会保护学生的。你不用担心啦!你的老师也会保护你的。」又说,口试的时候,指导教授的眼神会说话。通常都会用眼神对其他两位老师传话,「再打下去,包子就要打出馅了,你就放了我学生一马吧!」很少有老师会用眼神对其他两位老师传话,「给我狠狠地扛到死!吼伊死。」

老公又补充,江湖传言只有一个忌讳,千万不要找指导教授的指导教授(师祖)担任口试委员。因为有可能发生师祖同时打师徒俩位。师祖教训老师说,「你怎么指导的?指导的这样烂!一定要把这学生当掉。」老师自己都被揍了,更何况这口试学生呢?还好、还好,我的师祖人在南非。这件事告诉我们,指导教授要找老一点的好。

一个朋友(也是大学老师)竟然问:「为何要紧张?」让我呆住了。谁都可以理解口试的压力,他却一点恐惧都没有。但他让我想到自己很享受上课,也享受写论文,原来上帝这次要教我学习好好享受口试。

他继续写:「以老师的角度,口试是给学生一个机会整理说明自己所学或所研究的内容,并且确认对此议题是不是有足够完整的掌握。」脸书上贴满朋友们提供几十道去除阴影的法子。还有一个也很妙:「国家花钱请这么多老师来帮我看论文,贡献的智慧都会变成我论文里的东西,彷佛自己的星光大道上的选手一样,从小到大没被这么高规格对待。哈哈」

终於计划书审查口试的日子到来。两位博班学生、两位硕班学生都来观摩,因为接下来很快就轮到他们上阵。我的指导教授是外国宣教士,上擂台前给我一个拥抱,低声地说不用害怕。我那时已经怕到不知道甚么叫做怕了,脑子一片空白。

主持人是指导过我希伯来剑法的师尊,他以眼神示意我镇定,成败在此一举!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施展出那不成气候的武艺。接下来,第一次经历到甚么叫做车轮战攻击。玉山来的女侠,五官秀丽,清逸之气,让人见之忘俗。只见她笑吟吟轻声吐语,挥剑快捷犀利点出我的许多破绽;接著是传授过我两门课的武术指导,再次指出我挥拳没有一拳正面轰出,连连攻击、倾全力集中要害,计划书想要解决的问题过多而失焦。

再来是我的指导教授,只见他徐徐吐气,眼里迸射出长者的精光。他一边矫正我的问题,一边又综合前两位老师的建议,把众人的锋利气流稳稳地合成一道气剑。最后,四个老师竟然一起为我的计划书题目伤脑筋。一时之间,我看呆了。当意识到自己彷佛置身事外,立马双手抱胸、蹙眉用力思考我的题目到底要改为甚么?当然想不出来。我这种等级的脑袋要想早想出来了。

此时,护法大人(研究部助理)按铃,请我们学生退场,等候口试结果。我的紧张像个鼓胀的气球,开始缓缓泄气平息,换他们面色凝重起来,担忧著自己到底会遇到哪些校外委员?因为我们完全没看过对方的武学路线,不能预知会问些甚么,所以接起招来就颇为吃力,怕被乱剑砍死。

后来,希伯来剑法的师尊闻悉,只用一句话提点,「这样你们才会更强啊!」是啊!口试战到日月无光,昏天黑地,吃尽苦头,我们这些学生往往会误把帮助错当成攻击,误把朋友错当敌人,看不清事实。不由得想到人生路上也常如此。

口试结果公布,「修改后通过」。也就是一个月内我要集合众师尊的建议,修改我的论文计画书。这场马拉松,我终於快到最后一关了。回想自己当初入学,希腊文剑法、希伯来剑法、英格丽许剑法通通都奇烂,曾犹豫、旁徨、质疑自己是否有能力承担圣经网站如此沉重的使命及责任。但上帝不见得呼召有能力的人,他也很喜欢使用软弱、程度差的人。我只要认定上帝呼召的人,他必定装备他、支持他,倚靠圣灵的大能继续前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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