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小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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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與一顆橘子摔跤〉

文◎陳小小

婚姻專家說,婚姻有三個危機時期,其中一個時期就是夫妻小兩口剛跟公婆住。我當時不明白,等到回南部跟公婆住,沒一個月,便體會到專家所說的意思。

家裡擺設、家具的採購全得依著婆婆,有不順其心意,就叨唸。廚房的事務更是不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與料理,公婆有他們一套法則,得遵循。連瓦斯的火焰大小控制、煮湯是否蓋上鍋蓋,稍有不慎,都會惹來一頓數落。往壞的方面去想,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痛苦,連半夜作夢都會夢到挨上婆婆的臭罵。有時是一種心理學上的回饋作用,在夢中我就狠狠地、大聲地跟她相罵(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敢回嘴的,怕老公夾在中間、家庭破裂),但這對上下兩代的關係並沒有好處。

我把這件痛苦的事情,常常放在禱告中。有一天聖靈突然讓我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這件事情,突然想到在婆婆的眼中,可能把我視為一個「只會讀書、但家務都不懂」的媳婦,因為她的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從小到大都是只需要讀書、不需要做家事,因此她也是這樣看我。婆媳住在一起,做婆婆的她當然當仁不讓得好好地教教媳婦。我其實在北部居住時,跟著教會的婆婆媽媽或許多師母、學了不少本領,但是我想我應該重頭學習公公婆婆他們那套治家法則。我的心就柔軟下來,承認「我不懂」,用「我不懂」的態度去接受他們的數落,竟然發現他們不過是那種「面惡心善」的嚴師罷了。

承認「我不懂」使得我從心情沮喪走向光明坦途。但事實上承認「我不懂」對我最大的幫助,更是使我的人生有新的開始。張文亮的「昨夜我與一顆橘子摔跤」一書裡頭第二篇散文「無敵鐵金剛與蝸牛」,講到這位從小到大參加過無數次考試的張文亮教授去參加一場很特殊的考試。奇怪,第一題找不到答案,第二題答不出,第三題令人絕望….用盡他平生所學,反覆看、反覆想…依然答不出。後來他發現這考卷很奇特,因為每道題目的最後一個選擇都是「我不懂」。考試時間就要結束了,他從來沒有寫過「我不懂」來作答,他最後終於汗流浹背地逐一寫下「我不懂」、狼狽不堪地交了考卷,此時天堂的門,竟然開了!

人生許多難題,只要會謙卑地來到創造天地萬物以及你我的上帝面前,承認「我不懂」,恩典慈悲的聖靈就會澆灌我們能力與智慧,讓我們知道如何面對這些問題。然而承認「我不懂」卻是我們在教育過程中不太教的東西。因為大家慣用的解決方式是「不懂,也要裝懂」好矇騙過關,於是我們漸漸忘了還可以說「我不懂」,重頭學習,生命從新開始。
書籍:「昨夜我與一顆橘子摔跤」、張文亮著、校園出版。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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